晚饭时,嫂子问:“小弟,你觉得那些反贼,还要多久就能来咱们这里?”
“原本三四天。”
罗冲回道:“现在嘛,十天八天不一定过得来。”
有了马憨子那队骑兵一路骚扰,反贼们食不能安,夜不成眠,本就是些乌合之众,没多少纪律可言,再加上胁迫而来的百姓哭哭闹闹,一天能走十里地就算很不错了。
十里地听起来很少,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哼着小调不用一小时就能走完,可若是几万百姓乱哄哄挤在大路上,一会儿这个摔倒,一会儿那个逃跑,这帮人沿路找吃的,那帮人集体上大号,那真是慢如龟爬,一点都不夸张。
骑兵每次骚扰,肯定都能引发不少人惊慌奔逃,不往后退着走那就烧高香吧。
“还有十多天啊。”
嫂子展露出得过且过的俏皮笑容:“到时候再发愁,反正这几天是不用担心了。”
罗母却是称赞:“动儿练兵真有一套,镇子上那些娃,原先都是些啥样子,不是瘦猴,就是懒虫,不到一个月,再看他们,全成了壮小伙儿,一个个精神着呢。”
“喂饱肚子,准时发钱,往死里练。”
罗冲笑道:“没个练不好。”
“是这个理儿。”
罗母点头:“你爹就说过,每月能有二两饷银,能填饱肚子,咱们大晋朝的兵保准就是最棒的,谁都不敢招惹。”
“嗯。”
罗冲点头:“咱们人多。”
接着又对罗秀儿说:“明天开始,别去施粥了,已经给你找了教书先生,明天就开始识字。”
罗秀儿点头答应,去施粥不是为了好名声,只是找点事情做,在家里闲着,浑身难受。
“秀儿变化挺大。”
罗母客观评价:“这才几天,就有些管家人的样子了。”
罗冲故意说:“整天阴着脸,别人看着怕,装也装会了。”
“我没装。”
罗秀儿可以不在意罗母怎么说,就是听不得罗冲的批评,立即的小声辩解:“我也没阴着,天天在笑呢。”
“那倒是,一天笑一次。”
罗冲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孩子……”
罗母笑着敲了儿子一下,反正每次吃饭,她的筷子都要在罗冲的身上点几下,不是手背,就是脑瓜。
只能说,这小子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