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闻言不免唏嘘:“天底下竟还有这样做父母的……”
沈青棠解了外裳,只穿着中衣,盘腿坐在贵妃榻上,拿润肤的膏子涂手。
“这也不稀奇,那人根子里已经坏透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倒是他那哑巴儿子,有个品味不俗的青梅竹马,唤作宜娘的……”
沈青棠轻轻嗅了嗅手上的味道,觉得味道有些浓了,便将膏子随手搁在一旁,又拿了巾子擦手。
“我想着,不如叫玉郎出面,将她请了,做琼衣坊的掌柜……”
蓉娘见她不喜那膏子,便拿了放一旁的小几上,预备着撤换下去。
“娘子说的有理,起先杏儿也同奴婢说过,那琼衣坊本就是卖小娘子的衣裳首饰的,本也不该聘个男子做掌柜……”
“想来是玉郎手底下的人没注意,只凭着资历选了人罢……”
沈青棠颔了颔首:“到底不能事事周全的,玉郎如今到哪里了?”
蓉娘便笑道:“还在洛河呢,说是再耽搁几日便要来了。”
沈青棠便有些不高兴:“些许琐事吩咐底下的人去办便是了,来上京的日子一推再推,莫不是懒怠见我?”
蓉娘“哎哟”了一声,嗔道:“小祖宗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天底下还有比玉郎更念着您的人么?”
“人还未到,先是送了一匣子奇楠沉香木簪来,又买下了醉仙楼和芙蓉斋,后头又送了信得过的奴婢来……”
“处处都不乐意叫您受委屈,您倒还使小性子?”
“哪怕是天长日久的情意,也禁不住您这般消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