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孩子,秦绥之早在第一日见着书院的时候便心心念念想看看的,只可惜后头心思都去了别处,这会周肆主动提起,他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我瞧方才同你说话的孩子是个小哥儿,书院也叫姑娘哥儿认字读书吗?”
“自然要教,不然这个年纪不读书认字,难不成整日玩闹吗?”
这话说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便是秦绥之只见识过庄子上的佃户,也晓得时下七八岁的孩子,都是要做事的,哪里得功夫玩闹。
更不必说姑娘哥儿,若非是大户人家,是不会有人教着认字,便是他这等人家,除却认字,更多心思还是在管家和刺绣上,没得空闲。
可周肆话里的意思却是山寨的姑娘哥儿同儿郎一样,只管念书认字,其余杂事都不叫插手。
“明日周大当家有空闲吗?”秦绥之想,总要见识见识,才知道周肆是否虚言。
“自然有的,要我作陪?”说起来近几日周肆真是难得空闲,秦襄可跟南珉不同,下雨绝计不会赶路,便是雨停之后回来,也得三四日功夫去了。
想想秦绥之到山寨这么久,他也只第二日一早抽了一个时辰陪人,未免有些不尽地主之谊,明个儿干脆腾出整日功夫,带人去书院山林走走。
“周大当家让姑娘哥儿和儿郎一起读书,我自然念着,若是自己独去,难免有几分生疏,还要周大当家做中间人才是。”
世间之大,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书院教授姑娘哥儿,如何不惹得秦绥之这样的人好奇眼热,甚至撇下矜持,再次邀人同游。
“原是为此,本也没什么稀奇,说来方才那个孩子还是书院里头名,便是教书的杨夫子,也赞不绝口。”周肆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且也不会轻易会被同化,在自己能做主的地盘,当然是按他的想法来。
或许惊世骇俗,但他乐意。
“如此么。”秦绥之听到此更要看看书院新奇,若是有幸回到京城,照他在土匪寨子走过一遭,必不可能再嫁皇亲国戚,其余敢来求娶的人家父亲阿耶定然也看不上,到那时,也算是得了自由,不知能不能出钱也在京城办一座这样的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