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账簿算是念完了。
公子没什么表示,也没让程令雪出去,只叫她在旁候着。
待他慢条斯理用过夕食,又慢条斯理到园中透气,再慢条斯理地回来沐浴解乏,她总是熬到戌时换班。
亭松替了程令雪。
“公子今日是在试探竹雪?”
可众所周知,姬九公子体弱,从不接触族中事务,因而就算竹雪是细作,十有八九也不是为了这个。
姬月恒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若真是细作,怎会轻易露出破绽?我不过是好心,给他送阵东风。”
“对了,我身上有净邪珠的事,可以找机会告诉那人了。”
亭松忙应了下来。
姬月恒目光落在窗前竹枝,诱哄道:“无论是不是,可都要藏好了。”
别太快让他看清。
也别太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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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对经商提不起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看了半月账。
程令雪则每日帮他念账本。
半个月账本念下来,他开始让她做一些诸如寄送密信的事。
程令雪讶异,莫不是她经受住了账簿的考验,公子开始信任她了?
但也来得太容易。
看完最后一本账册,公子彻底没了耐心,携几位护卫外出游玩。
这是泠州城不远处的灵水镇,山环水绕,景致极美。但吸引人的不止景致,而个流传多年的故事。
“五十年前灵水镇破寺中有个道一法师,年纪俊俏,年纪轻轻便佛法高深,据闻是佛子转世哩!”
老翁说得起劲,鱼咬钩都无心管。
轮椅上的公子听得百无聊赖,专注地看着鱼钩。在他身侧,清冷俊秀的少年拿着块瓜面无表情地啃着。
“可惜——”
老翁煞有介事地顿住了发觉无人在意他的故事,难免有些失落。
程令雪咬了一口瓜,最终还是接了腔:“后来怎么了?”
钓鱼翁眼底恢复光亮:“道一法师在十七岁时遇到个苗疆女子。那女子是昭越王的妃子。”
“他们也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