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前往倭国执行任务遭遇飞机事故空中罹难,母亲迫于娘家压力改嫁别人,最疼爱自己的祖母过世后,陆晨阳就觉得这个庄园越来越像一个冰窟。祖父日复一日的严酷训练他还能忍受,但那些亲戚的白眼冷遇真的让他忍无可忍,但再忍无可忍,他都必须忍下来。
从三岁开始练武。他已经记不得受过多少次轻视、忽视、藐视和恶意欺压,他已经习惯了。这时练武场上传来的嘲笑声,落在他耳朵里跟苍蝇声没什么两样。
陆晨阳只是对自己失望,很失望,留在陆家最后的希望断绝,他再也不能给父亲争气,再也不能回报祖父对他的期望。
陆晨阳慢慢抬起头,那张浓眉大眼酷似他父亲的脸上,充满了跟这个年龄不符的淡漠。他那漆黑如墨珠的眼眸冷冷地在他那些亲戚身上扫过,让那些还唧唧歪歪的亲戚尤其是黎家父子心里不禁闪出几分惶恐。
虽然陆晨阳年小记得不清楚,但完全能够想象,当爷爷还在做七大军区之一的江城军区司令,爸爸天纵奇才修炼到伏虎功第九阶同时荣任国家安-全部特别行动处处长,妈妈掌管章家数亿资产的时候,这些亲戚对幼小的自己该有多么地尊敬,甚至会有多么地卑躬。
陆晨阳的爷爷陆承宗听那些族人议论的有些过分,也止不住有几分动怒,摆手示意那些人闭嘴。因为陆承宗久居高位,戎马半生,久经沙场,他老人家严肃起来,极其威严又有杀气,那些家伙噤若寒蝉,忙闭上臭嘴,乖乖站在那里。
但这些人还是那么幸灾乐祸地看着陆晨阳的一举一动,他们一眼看死他,就想看看他到底会有多么地落魄。
陆承宗一言决定了陆晨阳的前途后,恍然想起那个尸骨无存的小儿子陆君重,望着陆君重的遗孤,心里不免有几分愧疚,轻轻将陆晨阳拉起,柔声道:“这些人眼皮子薄,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下山到学校里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学好了,也是文才。其实不止练武才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