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时候真的很苦。不过我们都习惯了,因为所有不是贵族的民众都这样受到欺压,大城市的还好一些,毕竟要维持一个表面上还算祥和氛围,贵族轻易不会欺压民众。不过大鹿城天高皇帝远,谁会来管民众的死活?在贵族眼里,只有有能力为他们服务的人才勉强值一点钱,不能为他们服务的,死了连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奥尔芭目光灼灼:“那时候,其实所有人都在想,若是能生活在班赛就好了,或者若是布伊卡雷诺大人能够成为我们的城主就好了。谁都知道,布伊卡雷诺先生是最爱他的人民的,他可以轻易的因为贵族把民众残害的事,将这个贵族一家都杀光,却不会因为街上的小孩因为冲撞了他的马匹导致他差点受伤而对那孩子有一点点谴责。”
杰西卡红着眼笑了笑:“看起来布伊大人还真是深得民心呢!”
“当然,班赛的布伊卡雷诺谁不知道。”
奥尔芭叹了口气:“就在几个月前,城主家十三岁的最小儿子突然不知得了什么病,要喝人奶,声称不喝人奶就会死,于是城主把全城正在哺乳期的女人全部抓了过去给他的小儿子喂奶,然后有一天,城主发现自己二十多岁的女儿因为偶尔喝几次人的奶皮肤变得好了,于是便发动全家人一起喝人的奶,当时十几个奶妈都生生的被榨干而死。后来他的管家说全城几乎已经没有哺乳期妇女,连周边城镇都没有了,于是城主就让士兵把全城稍微有些姿色的年轻女性都抓了起来,带着几个儿子一起上阵玷污她们,说什么只要怀孕了就有奶可喝了……”
说到这,奥尔芭颤抖不已:“那群畜生,自己害人还不够,还把全城的男性贵族都招了过去一起荒淫,短短一个多月,被他们祸害死的女孩就达到了三百多人!而看到人不够了的城主,居然又开始派兵抓人,这一次不但二十岁以上的女孩都要被抓,连十二岁到二十岁的都躲不过去,我就是其中一个。”
“太过分了!”杰西卡大怒,拍桌子吼道:“为什么没有人反抗!?”
“反抗了。”奥尔芭几乎以泪洗面:“我的哥哥们和城中近万家中有女孩子的人家冲击城主府,结果被人家强行镇压,杀了三千多人,幸亏我的哥哥们当时没有站在前列,否则都会死的。在这个稍微高阶一些的职业者都死在怒加帝国屠刀下的年代,城主府中一队五阶的供奉几乎就足以杀掉当时反抗的所有人。”
“那些人简直该死!”杰西卡愤愤然的坐回到座位上:“为什么只有近万人反抗?这城市里再加上周边村镇,至少也有个几十万人吧?”
“不可能的。大家都习惯了受贵族欺压,事情不轮到自己头上,谁会去反抗?周边村镇,很多家中有女儿媳妇的人家,都在那段时间开始向外迁移。”
“那后来呢?你们就这样忍受糟蹋?”
“当然没有。”
说到这,奥尔芭眼中满是星光,一脸崇拜的道:“就在两个多月前,最最伟大的至高王的新政颁发,我们这个偏远城市,又接触不到大陆战争。那时根不知道至高王是谁。甚至连当时的四族汇聚都没听说,当第一批精灵带着至高王的新政来到这里的时候,城主甚至还想要抵抗。”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的情景,从被抓的时候。我就在自己脸上涂满了灰。甚至还握着一柄铁锥。当时我就想,宁死也不要被那些坏蛋糟蹋。在城主府的监牢里呆了半个多月,突然来了一批老妈子从我们的牢房里挑出十几个少女。然后带着我们洗漱沐浴,因为有几个城主府的女供奉对我们搜身,所以我的铁锥也被搜了去。”
“然后我们就被带进了一间周围全是镜子的房间,里面有二十多个脑满肠肥的贵族对我们淫笑,他们全身赤果,从我们一进来就命人锁上门,然后像我们扑了过来。”
奥尔芭的脸上满是复杂,似是痛苦,但更多的是兴奋:“就在一个贵族即将扑到我身上的时候,房间的那个大铁门居然被人一脚踹飞,然后几个精灵就冲了进来,带头的那个精灵……我的天啊,阳光打在他的背后,让他简直就像天神下凡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表情,那张那么美,那么英俊的脸,却被愤怒扭曲,看得让人好心疼!”
她双手握拳,身体更加颤抖,只是这次不是恐惧和伤感,而是快乐:“他让其余精灵把我们护在角落,然后自己一个人一柄剑,将房间中的所有贵族全部杀死,那金色的头发都被鲜血染红,身上也满是血污。只是他明明看起来那么脏,我却深深的爱上了他,并且知道自己一生都不可能从这份爱中自拔出来。他杀了那些人,给我们披好毯子,然后把我们和监牢里的姐妹们一起带到院子里,然后几名精灵又把城主一家人押了出来。”
“他们在城中心的广场立起一个高台,台上台下跪满了全城的贵族,然后他告诉我们,集人皇、兽神、亡灵之主、暗夜之王这些尊号为一体的至高王,让他们带来了新政,让他们带给了我们自由。他说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需要受到任何人的欺压,每一个至高王统治着的生命,都将拥有自由和权利,都将拥有新的、美好的人生。”
“他让我们上前把受到欺压的事说出来,由他们来惩罚这些贵族。”奥尔芭的那对美眸,如星辰般闪亮而又深邃:“没有人敢去,因为大家怕他们相互勾结只是做个样子,事后会遭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