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抿了口茶,“二婶想在赏菊宴上给阿宁找个婆家?”
“不是的。”
郭氏连忙摆手,“能参加长公主赏菊宴的,必然都是世家名门,阿宁虽然也是侯府的孩子,可我们二房是庶出,阿宁哪能配得起那些王孙公子。二婶只求少夫人带阿宁在赏菊宴上露个脸,让人知道定远侯府二房还有个女儿就行。”
沈南枝赞许地看了郭氏一眼。
倒是个聪明的。
定远侯府在老侯爷那一代也辉煌过,可武将出身的侯爷却只得裴越川一个儿子,随着唯一的嫡子“战亡”,没了继承人,便是日后侯爷在边关立了军功,也算是落魄了。
如今的定远侯府早就被边缘化。
连侯府都不起眼,二房更是无人知晓。
这种情况下,老夫人想在裴宁婚事上动手脚太容易了,孝道压死人,如今侯府她最大,她想给裴宁找什么夫家,裴宁都得认命。
可裴宁在长公主府的宴会上露了脸就不一样了,知道侯府还有个二房,二房还有个女儿,老夫人就是为了侯府的颜面,也要给裴宁找个方方面面都过得去的夫家。
否则便是苛待庶子。
沈南枝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二婶怎么会想到来求我?”
前世的赏菊宴可没有这一茬。
见沈南枝没有一口回绝,郭氏绷紧的心弦松了松。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郭氏苦笑一声,直言道,“不瞒少夫人,原本二婶也不敢来求你的,是少夫人给了我勇气。”
“此话怎讲?”
“自少夫人受伤,府中就由夫人掌家,夫人掌管中馈后……二房的伙食发生了一些变化,二婶去厨房打听了才知晓,原来少夫人掌家的时候,二房是有月例和四季衣裳还有一日三餐的,少夫人心慈,二婶这才壮着胆子求到少夫人跟前。”
才知晓?
也就是说,二房的月例,四季衣裳和三餐,竟从没落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