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凡抬起的右脚,依然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许是他停留得太久,太过碍眼,几只妖兽暂时压下进退两难的焦躁之心,不时回过头来,疑惑地张望着这个奇怪的人类。、、
此时,他猛地一抬头,恰好与那几只妖兽对视了个正着。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突兀,以至几只妖兽骤然警觉,浑身毛发炸起,俯下身子,作势欲扑,更在妖兽群中引起阵阵骚动。
仿佛没有看见它们的动作,张凡毫无动手的意图,两眼之中精光四射,熠熠生辉,哪有丝毫犹疑彷徨之色。
“儒畏天命,修身以俟;佛惧因果,业不可逃;惟我道家,独欲长生不死,变化飞升,不信天命,不信业果,力抗自然,勇猛何如哉!”
前世,张凡曾在一本道教史书上看过类似的话语,当时略略读过,转瞬即忘。
此刻,心如迷障遮掩之时,它却从心中最深处跃出,仿佛醍醐灌顶,在脑海中大放光芒,驱散了一切迷雾、迟疑、怯懦,还一片真一本性。
自己在这里迟疑不决,与那些无知无觉的妖兽何异?
它们不进不退,是恐惧与贪婪作祟。
自己止步不前,又何曾见什么谨慎,倒是显出了畏首畏尾的怯懦。
做大事而惜身,不过凡人小民举动,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谈何超脱!
过犹不及,谨慎与怯懦,不过一线之隔,无意间,竟将心与行混淆。
修行之彼岸,岂是一步一张望便能抵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