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书,对于秀生来说还是困难了一些,即便是秀生们已经为此准备好了几年。
皇朝立国四百多年来,六艺大比经历过无数次,秀生们能够书写的内容都已经被写烂了,他们若是没有一个绝世聪明的头脑,只能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了,好歹也要抓一个要点,写一本书出来,将自己要立言的东西表达出来。
“夫圣人曰,君子隆师而亲友……”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圣人之德,在于……”
“荒州水经·补遗……”
“小诗经新注……”
吕杨神识发散开,便看到不少秀生已经开始书写,写的内容都还不错,看来儒生们若没有一些本事,也不敢参加书艺的比试。
有些秀生写礼论,有些写地理志,还有一些直接写游记,更多的则是注释历代宗师、圣人的经典。
注释经典,也算是著书,不过能不能出新,那就难说了。大匡皇朝,九成九的读书人著书,都是注释前人的经典,或者是以前人经典为前提,阐发新论。毕竟能够开辟先河、创立学说的还是少数人,其他人只能跟在这些大潮的屁股后面,捡捡拾拾,查遗补缺,或者阐发新论,如此而已。
也不能小看皇朝这些专门查遗补漏、阐发新论的读书人,就是这些读书人,往往将前人的东西发扬光大,不少大儒的著述,就是这么被逐渐提升起来,慢慢扩大影响力的。
譬如说华夏时空里,心学的发展,孟子讲心,都是人皆有之的个体之心。如果心只是个体之心,陆九渊对心的概念进行了改造,把人皆有之的个体之心,发展为不随时间和空间变化的“同心”。“心,只是一个心。某之心,吾友之心,上而千百载圣贤之心,下而千百载复有一圣贤,其心亦只如此。心之体甚大,若能尽我之心,便与天同。为学只是理会此”。
陆九渊并未把自己的学说称之为心学。王阳明则明确地表明,“圣人之学,心学也”,把陆九渊之学作为心学的代表。孟子的心性之学对陆九渊思想的形成有重要影响。陆九渊自己说,他的学说是因读孟子而得。他以继任孟子之学而自居。他发挥了孟子“尽其心者,知其性;知其性者,则知天矣”的“尽心知性知天”的思路。
王阳明继承了陆九渊的同心说,他也同样强调心的普遍性。“理一而已矣,心一而已矣,故圣人无二教,而学者无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