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还请节哀!”萧皇后劝慰道。
“朕是怒其不争!”文帝再次发脾气,将手中茶盏再次掷碎一个,可见其心中是何等悲愤,附近伺候的内官们骇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在他们的印象中,文帝一向是一位温文儒雅、鲜有发怒的有道明君,但凡发怒,无一不是发生了大事。
文帝觉得胸闷,让萧皇后退下,情绪仍不得排解,于是在花园中徘徊,不一会,内官称弋贵妃求见。
这弋贵妃一见文帝,立刻哭诉撒泼,原来圣旨传下,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了,一瞬间她便感觉天塌地陷,她背迁居旬阳宫,这旬阳宫是一处旧宫殿,已经十年没有修缮过了,一夕之间,儿死失宠,如此打击,不哭诉撒泼何为?
文帝大怒,着人将弋贵妃拖走,再不准其觐见,事后,一名内官秘密前往秣陵府,核实事情原委。
却说秣陵府自从一夜之间失踪了十几名少女,一时间风声鹤唳,整个秣陵府都沸腾不止,等到了第三天黎明,说是失踪的少女都已经被寻到,有些已经回家,有些已经秘密办了丧事,总之,这事情非常蹊跷,官府和当事人的家庭又极力遮掩。
不过世上总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掩盖得了,于是暗地里的风言风语传扬开来,说得有板有眼,非常惊人。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流言便是如此,传的人多了,流言便成真了,什么谣言止于智者,纯属屁话。
大街上茶楼酒馆也就罢了,各个氏族之中,阴暗的流言尤其可怕。
“听说了吗?冯家的小娘子,被掳之后,让那些贼子生生糟蹋了,现在已经珠胎暗结,真是冤孽,都这样了,怎么还不一死了之?这冯家是造了什么孽,还是书香世家呢,我看呀,是污垢传家……”
“金谷胡同的金家丫头昨夜已经悬梁自尽了,她已经自尽就能自证清白了吗?”
“对对对,听说人被掳走之后,当天夜里所有人都被贼子糟蹋了,那个惨呀……”
“不对,听说孙家的丫头因为太丑陋,贼子看到她便倒胃口,所以侥幸保住了青白,啧啧……这丫头现在丑女之名已经臭大街了,往后还有那位媒婆肯上门?还不如当日被糟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