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杨和皇极圣人正在后园叙话,圣庙大殿的人群之中,来了两个弱冠之龄的儒者。
两人均唇红齿白,头上戴着白玉高冠,身穿锦鲤华服,一人腰间别一玉箫,另一人别一玉扇,站在人群之中,宛如鹤立鸡群,非常出众。
哪里来的两位小公子?
身后的一位大娘看到两人没有动,不禁嘟哝一下,道:“两位小公子,你们上不上香?”
“哼,我们不是来上香的,你请便就是!”别玉扇的儒者冷哼一声,挥了一下衣袖,鄙夷地瞪了大娘一眼。
那大娘没来由脸皮发臊,不敢答话,心想着:“也不知是哪个氏族大家的公子,来圣庙却不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纯粹是来添堵不成?!”
大娘越过两人,随人群上前,准备向圣像供奉香火,祈求新圣人赐福家人平安。
两人站在排队上香的人群中,抬眼看着吕杨的圣像,眼眸中露出一丝嫉恨之色。
“这些愚民,还真是爱凑热闹,不就是区区一个新圣人吗,为何舍着面皮没脸没臊地去拜?新圣人的手段有限,如何能够一一赐福下来?”萧子臣冷哼道。
“也不怪他们,他们哪里知道圣人的事情?凡人总是这样,不就图个念想吗?”朱睿叹道。
萧子臣看着上香的人群争先恐后,回头再看看后面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不禁恼怒,低头咬牙道:“区区一新圣,何德何能受万民香火?据说那人比我等也大不了几岁,安能如此……”
“皇朝法度如此,如之奈何?”朱睿举目望向圣像,叹了口气,道:“我之道业比子臣兄差矣,以子臣兄之才华,至多十年,也能成就如此道业,到时候一样可以受万民香火!”
萧子臣摇摇头:“十年……十年之后若只能踏上圣人道业,我萧子臣便枉为少年宗师!想我三岁习文,五岁通经,十岁六艺有成,十五晋升宗师道业,人人赞誉为少年宗师,整个天下,能有此赞誉者还有何人?如今十八弱冠,不过宗师道业第二重,每进一步,何其艰难?”
朱睿凛然,道:“如此惊天进境,估计连神鬼也要嫉妒,子臣兄难道还不满足?反观为兄,与你一比便如同云泥一般了!”
萧子臣脸色铁青,咬牙指着吕杨的圣像道:“我这算什么?听说这位十六的时候还是个放牛的!”
朱睿张大了嘴,面皮抽了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始终蹦不出一个字来,他只能颓然叹了口气,知趣的闭上了嘴。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若是和天才比,那还要不要活了?偏偏萧子臣心高气傲,岂不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