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行骗,这招式最好用也最不容易出事的,那七巧堂行事一向诡秘,估计用这手的机会较多,我也就是那么一蒙。”殷飞看了看那圆盘,见一切如预料般进行,也是有了几分成就感,笑道:“何况他们就是不想走这条路,我也会慢慢把他们逼到没路可走,其他招数我一概不上当,再露些白给他们看见,除非上来硬抢,否则必须要用出这招来,不然就像周兄说的,我这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他二人说得热闹,那边魏风扬却插口道:“到时候可得把我这金击子弄回来,那可是真货,四千多块灵石呢!”
“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说不定这一趟还能多赚一些呢,想来城主那边也不会看我们白忙活的。”殷飞这话说完,三人似乎看到成堆的灵石摆放在自己面前,不由得相顾哈哈大笑。
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殷飞的计策,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他先是扮成个进城的有钱财主,之后引诱七巧堂的人上钩,尽管他也没有任何线索,但城内的骗子几乎绝迹,只剩七巧堂一家,目标选择倒是也不至于错了。工夫不大,那边果然有人过来下套,他便顺水推舟的和对方纠缠一番,随后周眠和魏风扬便出来打架,将装有追踪法器的金击子掉在地上,最后被殷飞装作极为不舍,但又万般无奈的样子,还给了那周巧儿。
若是要骗对方些钱财,自然不能如此简单,可他并没有那种想法,他想的只是将金击子送给对方,反倒是称了对方的意,倒是也简单得很。
既然计策已经成功,殷飞等人也不再耽搁,立刻兵分三路,魏风扬去各处青楼妓馆,酒肆茶堂中召集自家弟兄,周眠去官衙那边请求援兵,毕竟这七巧堂据说是个大堂口,若是只靠学生们动手的话,难免有个损伤,真要是出了人命,就算是大获全胜,也未免美中不足。何况这吴越郡城毕竟是有严格法度的地方,若是上百人在某处争斗起来,事先不知会城主那边的话,怕是会招致对方的不满,七巧堂本身就是非法堂口,自然不会有人说他们什么,可冲天馆方面若是也不打招呼,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最后的一路殷飞,则独自返回了学馆,先是和令狐彦打了个招呼,被对方斥为‘腿脚还没好利索,就上赶着讨死去’,灰头土脸的从家出来之后,便叫上了苦主赵祥,打算在今晚的事情进行当中,给他一些补偿。
谁都知道那七巧堂必定甚是豪富,若是不乘机捞上一笔,殷飞都觉得对不起祖师爷,既然自己捞了,像赵祥这等给自己带来财运的苦主,当然也不能亏待人家,若不是人家被骗了,他还不知道有这么好的抢钱机会呢。
冲天馆这边自去安排,七巧堂那面也是自有一番布置,只不过这布置与先前周巧儿想的不同,若是他能够得悉真相的话,怕是要惊得叫出来。
那赖五自打回了堂中,先去与熟识的兄弟们攀谈一番,言语之中露出几分意思,众人立刻便心生向往,这批新近加入的年轻人中,像当年老人那般有着底线,遵循盗亦有道的并不太多,大多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既然周巧儿能够带着他们赚大钱,那造个反又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一直都是跟着周巧儿做事,对田七这个老大没什么印象,也不存在什么心理负担。
将事情全部安排妥帖,赖五到饭堂囫囵吃了几口,婉拒了几个弟兄叫他去打雀儿牌的邀请,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瞅瞅四下无人,三拐两拐便进了个小门,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对着黑暗中那人影道:“三当家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帖了,那周巧儿果然存有歹心,被小人撩拨几句,便生了反意,要小人挑动弟兄们跟着一起闹腾,还说事成之后,要给小人个三当家的位子做做。”
那人自黑暗中走了出来,赫然便是三当家岳玲珑,见赖五身子弓得像个虾米,岳玲珑笑道:“你也不必这般拘束,本当家这里没那许多规矩,不过他周巧儿倒是挺会做人,还给你个三当家的,你就没有一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