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小二们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知道这是浮云宗的弟子又在对什么外来修士下手了,这种事情其实很普遍,毕竟这是人家的老巢,而且就算不是老巢,人家也是天下第一门派,出了这座城一样是大爷,反正就这些小二们在本地生活的这些年里,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敢于明目张胆的不服从浮云宗的命令。具体到今天这位,大伙儿也只是想看看他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以此来判断今后对他的态度,因为坚持的时间越长,就越说明这小白脸也是大派出身,若是稍稍被吼上几句就服软,他们这些做小二的也不必客气,没事还可以堵着门要点小费什么的,这都是常年在浮云城厮混才能得出的宝贵经验。
只不过今天他们有些看走眼了,胖子对面的小白脸似乎一点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人家连进去拿人这等硬话都说出来了,他居然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松口,刚刚那种略带狰狞的神情不见了,脸上反倒是带上了莫名其妙的微笑,语气平静的说道:“在下林远,乃是白山剑门本次入城的掌总,是来和贵派商讨事务的,若是贵派有什么事情的话,自然也是来找我商量,殷飞他不过是我的属下,是否要和贵派走一遭,他却是做不得主的。”
如果很熟悉林远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他最可怕状态爆发的前兆,若是七星剑堂的其他弟子在这里,保证已经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再多说话,因为不知道哪句话不对,就可能把林师兄胸腔内的暴烈情绪彻底点燃。
可两个浮云宗的弟子缺不知情,那胖子见林远不吃他吓,反倒说出什么自己是掌总的之类,他也懒得仔细琢磨,恶声恶气道:“爷爷管你是不是掌总的,我师父说要见殷飞,那殷飞就得跟我们走,赶紧给爷爷让开,再在这里搅扰,连你一起带走,到刑堂大牢里跟那殷飞作伴!”说罢又是上前一步,伸出大手要将林远推开,倒是那瘦子似乎看出不对,又或者是在潜意识中有什么对危险的预知感,见自己同门上前要动手,赶忙窜过来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胖子的手已经搭上了林远的肩膀,正在扯他他肩头那用作装饰的狻猊护肩。
“去你娘的!”林远的胸腔中腾的冒起一团火来,随即这团火便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根本不管什么浮云宗和天下第一门,照着那胖子的胸口就是一脚。
那胖子虽说是浮云宗弟子,但本身修为也不过炼气十层而已,和林远这种筑基中期的家伙没得比,一角被踢个正着,胸口如中大锤一般,肥壮的身子迅速向后飞去,撞破客栈的大门,直飞到五丈之外,装在街口的一堵墙上,扑的喷出一口鲜血,用手指了指远在客栈中的林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随后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旁边那瘦子顿时大惊失色,他刚刚想要拉住自己的同门,只是怕这种粗鲁无礼的举动会将对方激怒,最终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毕竟今天在城门口闹的那一遭他们也都听说了,罪魁祸首就是白山剑门的人。本来双方如今就有些龃龉,要是在这件事上再闹出什么纠纷来,到时候人家一状告到刑堂去,他们这两个跑腿的可是担当不起,保证会被上面拿出来平息对方怒气,那胖子乃是平日里不怎么出城的,对外事也不大关心,只觉得普天之下除了浮云宗之外就没人了,可他却多少知道些底细,这白山剑门虽说地处东南,但却也不是摆设,若本宗是十的话,人家怎么也得是七八之数,不是那么好找惹的。
可他再如何小心,所思所想也只是胖子不要把事情闹大,却没想到这本该被激怒,愤而告状的苦主,居然骂了声娘直接动手,一出手还如此之重,就看那胖子的伤势,不在家中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下不了床的。
“你,你怎么可以出手伤人?”那瘦子有些心虚,色厉内荏的叫嚷道:“不知道我们是浮云宗的人吗?不知道这里是浮云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