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进入景家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景老夫人对几个儿媳的性格都是很了解的,虽说平时大家在一起又都是直爽的性格,难免会有点小摩擦,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谁都如同血性男儿一般,不埋怨不退缩,绝不会做逃兵。
才过门两个月的三儿媳司燕,出自书香世家,老夫人和景长宁都不忍她跟着去流放,有心想写放妻书让她回娘家,她也是倔强的摇头不肯走,表明了生是景家人,死是景家鬼,反正就是要跟着景长宁。
老夫人感到自豪,也认为这才是景家女人该有的样子,到底是他们夫妻和几个儿子的眼光都不错。
二郎三郎和四郎进牢房就迅速地铺好那堆凌乱的稻草,让大郎跟三叔把祖父平稳地放下,然后才几人恭恭敬敬地端坐在祖父的四周。
对面三个儿媳也马上腾了个位置让老夫人先坐下,景长宁看到母亲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四皇子和李公公的那种气势,担心她刚才生气脱了力,又走了几里的路怕承受不住,忙问道:“母亲没事吧!”
老夫人这时候紧绷的身心才感觉很疲惫,但是紧绷着的那根弦已经松懈了下来。她双手抓住木栏,悠悠地吐了口浊气:“我这老身板还撑得住,就怕你父亲……”,然后一脸担忧地看向了对面那个躺着,还没有醒过来的男人。
几个女人都挤到木栏的前面位置,焦急地看着对面满身是血,还没能来得及换衣服的当家人。
景长宁再一次检查了父亲的伤势,抬着摇晃了这一路,原本打得都已经烂了的后背和屁股,现在居然一点都没再渗血,而且原本血肉模糊的位置,擦了药后居然已经开始干了,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半天才回答:“父亲还好。”
景长宁不由把怀里还剩下一瓶的金疮药拿出来看了看,大郎也感觉到不对,凑过来也看了个仔细,然后询问:“三叔,哪来的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