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崖子(1 / 1)

我欣喜地笑了笑,起身快步走到木门前,打开第一道木板,第二道木板是往旁边移开的。进门后发现自己已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而且房间无门无窗,又漆黑一片。不禁站在原地,怀疑起无崖子是不是真的在里面,还是真的是死了。但想想又不可能,如果无崖子真的死了,那么苏星河又何必在此守候那么多年?依他所说此“珍珑”棋局是无崖子布下的,如果无崖子死了,那么来的人又怎么学他的武功,然后再找丁春秋复仇,难不成向苏星河学杂学和些粗浅功夫?无论如何想,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过来?”我闻声一怔,难道无崖子真的还活着?真的在里面?我试探性问道:“是谁?是谁在和本……姑娘(我差点说‘本王’,还好及时发现,改称‘姑娘’)说话?”那声音又道:“一个你想见的人。”我一听“一个我想见的人”这一句后,确定无崖子果然还活着,而且就在里面。

我想寻着声音找过去,只是房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又怕走岔了碰壁,只好发出个火球于手掌照明。才发现房的另一端也有道门,而且这道门还是被打开的,想来应该是刚才第一次听到的“喀”一声时打开的。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发出火球的那一刻,里面的人早已经知晓并对我的修为也有所赞许,只是一直没有道破而已。我推开那道木门,走到门后,忽然觉得眼前的环境豁然开朗。原来此门后面竟然连着凿开的大山洞,几乎整个山体都被挖了去,也就是说前面的三间木屋是虚设的,看得出主人一定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而费了不少心思。

山洞内依然漆黑一片,我打着火球继续前行,听那声音又道:“时间稍纵即逝,没想到我等了十年,就让我等到你了,乖孩子,快快进来让我看看是谁解了我这棋局。”

那人看着我说道:“原来是位女子,还是个相貌绝美的女子!好,好,好!好,好,好!”听他一连说了六个“好”字,我再次发出个火球对他凝神细瞧,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上方一像梁一样的石头上,将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的石壁是漆黑色,绳子也是黑的,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我听那人说了句“相貌绝美的女子”,想来我的相貌是过关了,再次向那人他瞧去。只见他长须二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只是他为何要将自己悬于半空之中,这点我却想不明白,却因为刚才的惊吓竟忘了无崖子的遭遇。

无崖子见我盯着自己瞧却不言语,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猛然回神,已知自己有些失礼,低头拱手道:“晚辈莫婼妍。不知前辈可是无崖子?”莫婼妍取自我的本名诺撒邪·默灵,姓和名正位倒成默灵·诺撒邪,去“灵”和“撒”字之后,默(莫)诺(婼)邪(妍)的谐音。这也是之后从见到段誊开始所用的名字,之后就不作解释了。

无崖子又向我端相半响,问道:“你是怎知我是无崖子?”我听言一顿时无语,不知该从何解释,总不见得跟他说我是从一部叫《天龙八部》的书上得知的吧。无崖子见我久不回答,又道:“也罢,你不想说我亦不强求,我的确是无崖子。只是,你得告诉你是怎么拆解我这棋局的?”我向无崖子一一说了遍我下棋的过程。无崖子听后,突然大笑道:“哈哈,好,好啊!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

我熟读《天龙八部》知道无崖子先后会让我向他磕九个响头,接着会将他这一生七十年的功力全部传给我。传给我后他便死了,临终前还会给我一幅画轴,让我去大理无量山的剑湖底的山洞中找画中女子,向她学逍遥派武功。我又知道那画轴中所画的女子是李沧海,那么说明在无崖子在将李秋水气走后,又回到过洞中,并遇到了李沧海,而且赶回来阻止丁春秋练“化功大法”时,李沧海还在那儿,所以他才会让我去那儿向李沧海学武。然而,他没有料到我没有让这些事发生,而是让他亲自教的我。

因此,想到这里,我直接按逍遥派门规,向他磕了九个响头,并说:“徒儿,叩见师父!”无崖子听得眉开眼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但相貌甚得我意,还如此聪颖,好啊!我这新徒儿应没白收!好徒儿,你快过来,为师传功于你!”说话间,他已解开绳子抓着绳子的一端滑了下来,坐在了下面的石阶上。

我站起身却没有上前,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无崖子稍带泄了下,瞬间又恢复了过来,道:“什么事?道来听听!”此时,我才看清无崖子的状况,除了双手其它部位全都残废了。双脚是用和衣服一样颜色的布条绑在身上的,身上则用铁网支撑着,外面也用和衣服一样颜色的布条绑着。由此看来,的确伤得不轻。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治疗的。我在心中暗想着。

“师父,徒儿此番前来,并非一人,还带来一位孩童。他现在正在木屋外与苏前辈在一起。不知可否让他进来,与我一起?”

“徒儿啊,你怎么叫星河为‘前辈’,该改口叫‘师兄’才是。那就让他进来吧!”听罢,我尴尬了下,说:“是,师父教训的是!”当无崖子要传音于苏星河时,却被我拦下了,我又道,“师父!只是此人相貌有些不堪,徒儿怕惊着了师父。”听完观察着无崖子的表情。

没想到无崖子只是微微一笑,道:“你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可顾及的!”说罢转而用刚才的传音之功对着外面道:“星河,你将那孩童带进来,你也一同进来。”

我再次听到了无崖子的传音,虽然我就站在旁边,却不觉得有一丝振耳和不适的感觉,不禁又佩服起无崖子的功力来。于是,好奇地问道:“师父,您刚才的传音之功可真厉害,不知是啥名?”

“叫做‘千里传音’,没有一定功力是使不来的。婼妍,你对这有兴趣?”见我点了点头继续说,“你且过来,让我探探你的功力如何?能否学这门功夫。”说着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两指扣住我的经脉试探我的内功。只见他先是皱了下眉,然后又微笑着点起头来,说:“很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内功却如此深厚,怕是连我师父逍遥子也不如啊!为师这数十年功力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哈哈!”说着仰头大笑起来

听了无崖子的话,我先前还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后来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我是从4岁开始练功,到18岁后开始五年长一岁,再加上我用意念练功,一年相当于十年之功,算起来我已经有相当于五百六十四的功力了,无崖子这屈屈数十年的功力自然被我比了下去。只是我不知道在当今时代中该如何运功和使用,否则也不会在刚转化过来之后,还被玄慈打伤了。关于这点无崖子也探了出来,他接下来的话就和这有关。

“只是,你内功固然很深,却应该不知如何运功,这内功亦显得若有若无。一会儿我将这运功之法一并授于你。”他将手上的七宝掌门指环递给我,又说:“婼妍,这是本门掌门指环,现在传给你。”我看了看这掌门指环,摇手道:“师父,这掌门指环徒儿不能接受。论资排辈理因苏师兄才是。而且师父为何是这般模样?”

无崖子摇了摇头长叹,道:“唉,此乃师门不幸啊!当年我收了二名徒儿,大徒儿名苏星河,二徒儿名丁春秋。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而丁春秋一心钻究武功,不仅练习我教他的武功,更是未经我同意偷练我派禁止武功‘化功大法’。后来,丁春秋这逆徒,当我刚从无量山回来,趁我不备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老夫险些丧命彼手。之后,盗走‘化功大法’秘籍和练此功所用之物神木王鼎,后又创立了‘星宿派’此等邪派。他只道我已命丧于他手,是以行事肆无忌惮。幸得我大徒儿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这逆徒的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至今多活了十年。这些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于星河研究,望他能想到破解之法,以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今天被我等到了,虽在我意料之外,但以你的资质更得我意。婼妍,等你学成我所有武功后,帮我杀了这个逆徒。”

原来这“化功大法”和神木王鼎本是逍遥派之物,是被丁春秋偷了去,我还以为是丁春秋自创的呢。“是,徒儿谨遵师命!日后若有机会徒儿一定将丁春秋绳之以法,即使徒儿没有机会办成此事,徒儿也会将此事传承下去。”

“好,如此甚好!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婼妍,若你真不想做逍遥派的掌门,我也不强求。日后一定要找个你放心得下的人再将逍遥派传给他,掌门指环我既已给你,再无收回去的道理,你先暂时保管着吧!”我见无崖子执意将掌门指环给我,我也不好再推辞,接过指环带在手上。再说,我也不是真不想做,只是做些表面功夫而已。有了这个指环,日后若是遇到天山童姥童飘云和李秋水可省去不少阻挠。再者,还可将灵鹫宫九天九部、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呢,苏星河的门徒也将属于自己门下。

说话间,苏星河已领着虚竹来到眼前。无崖子见到了虚竹的相貌,虽然我之前提及但还是皱了下眉,只是没有把相貌丑陋之类的话说出来而已。苏星河见到无崖子后先行了礼,并表示虚竹已经带到。我也向苏星河行了个礼,唤了声“师兄”。苏星河见我手上的掌门指环,心中又悲又喜,但还是向我行了大礼,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新任掌门。”

我着实被苏星河之举吓了一跳,立刻上前将他扶起,道:“师兄,快请起!”这苏星河在我面前磕了几个头,他好待也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了,我若不将他扶起怕是会折寿的。

无崖子见他进来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苏星河说:“星河,棋局既然已破解,你去将其撤了吧!”

“且慢!师父,这棋局独步天下,奇妙异常。徒儿也只是侥幸破解而已,论棋艺徒儿远不及师兄一分。或许这棋局还有其他破解之法,不如让师兄再研究研究。二十年后,若还找不到其他破解之法,不如邀请天下之人一同参详。并扬言,若有人能破此棋局,送其一策武功秘籍。”说着,我将藏于通灵纳玉戒中的所有古龙的武功秘籍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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