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月到底是于心不忍,叫了几个婆子把稚娘抬到了自己的房里。
回到房间后,她又吩咐人退下。
正打算关门,听见外头的婆子犹豫了几步,最终走过来叹道:“老婆子仗着年纪大,多说两句。主子姑娘别嫌我唠叨……这丫头不错,勤快又孝顺,又常常帮咱们老人家出头。还求求您别因为今天的事儿嫌她……”
林曼月点点头,含笑道:“放心好了,我一定找大夫好好给她看看,等她好了,我给她放了假让她来瞧瞧你们。”
那老婆子这才含笑的点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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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月紧闭门窗,只觉得今天的事过于蹊跷,但看着昏迷的稚娘,终究也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被磋磨死。
藕莲拿出药箱,又用剪刀剪开她血淋淋的衣服,仔细的给她上药,却把她疼醒了。
只见她支支吾吾的哭,没有睁开眼睛,喃喃道:“啊啊啊……疼,娘,我就知道您最好……好疼……”
藕莲气鼓鼓的:“你仔细看看给你上药的是谁?”
稚娘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了林曼月和藕莲,似乎才回忆起来发生的事情,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娘真的不要我了……”
林曼月拿出药抹在她的脸上,听见她“嘶”了一声,叹道:“你先忍着,等我回去找最好的大夫,尽量不留疤。”
稚娘咬咬牙点头,强忍着疼痛上药。
林曼月摇摇头:“这里不能多留,咱们收拾东西,晌午就启程,藕莲,你去稚娘房里把那件衣服取来,再带点儿她的东西。”
藕莲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时就听见稚娘闷闷的声音:“大姑娘,你人真好……居然要我一个粗使丫头。我、我都没有出过庄子……”
林曼月皱眉,有些狐疑道:“按道理来说,你也应该出去采买,怎么连庄子也没出过?”
稚娘回忆着:“以前太太派人来过吩咐,说我是娘唯一的女儿,让我不要出庄子,好好在庄子里培养一个青梅竹马……”
又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闭上了嘴,干巴巴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曼月也觉得奇怪,像孔温那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特地给一个下人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