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倚靠在那张贵妃塌上,这里正好可以看见窗户,外面的白鸟飞过,很漂亮,也很自由,来了好些天她连尚书府的门都不知道怎么出去。
又想到当时对京城和舅舅府上的期待,现在看来,和笑话无疑。
边关的官员和适龄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无父母亲族的,是以叔父叔母有心也无力,只得将她送来外祖家,现在却将日子过的一塌糊涂。
裴知微想到近些日子受到的各种警告,以前不会有人评价她孤女的身份,怕刺伤她,甚至连这个词都不敢提,可来到这里,缕缕招人讽刺。
女孩嘴唇哆嗦几下,眼珠子沁润在泪水中,眼尾沾惹上一片薄红,只默默的哭着,日子真的好难熬啊,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了。
绿屏看见大公子进来时,刚要出声喊,就被执言掳到后面库房,手臂间还夹着头面匣子,傅行简默默的打量院子片刻,这还是第一次白天来这里。
他身体欣长,属于清瘦的那种类型,也没有什么避着的念头,径直进了女儿家的闺房,刚到门口,就听见几声抽噎的哭吟声,像是小猫崽子的叫声,湿漉漉的。
冷白的脸颊愣了,狭长的眼瞳放在屏风背面的贵妃榻上,那里躺了个人,傅行简放低脚上的声音,进了内厢房。
裴知微就这样倚靠在软榻上,身姿玲珑有致,墨色的长发乖顺地搭载后背,肤如凝脂的肌肤很想让人掐上一把,他想,这样漂亮又精致的女孩子确实有将人玩弄在手心的本钱。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热烈了,即使未发出一丝声音,可裴知微还是察觉到了。
于是清凉的眸子落到那双暗沉的眼底,吓得头皮发麻,立即起身,鞋子都未穿平整,只将裙摆盖住脚,慌了:“表哥你怎么来了。”
“祖母给你的头面表妹忘记拿了,已经叫丫鬟给你放到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