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道:“哥哥不须记得意为我三人操心。我三人不懂官场往来,更不知那官场规则,也讨厌在官场中混。
之前我们离开揭阳,追随哥哥聚义梁山,只为敬重哥哥,爱慕梁山兄弟义气。
哥哥本是官场中人,习惯了官场里的那一套。如今招安心愿达成,也为朝庭立下了盖世奇功,以后为官,理当按朝中规矩行事,听命于上,回归正途矣。
我等兄弟却不一样,不能再随意率性而为了,我行我素替天行道的事也做不得了,却是很难做到呢。
我们自小在揭阳镇讨生活,自由自在惯了,官场里日子我们过不习惯,官场不是我们混的场所,做官实非我三人所愿。
若真是勉强做官,离不了今天惹了这事,明日又遭那是非,反生出许多不测风波来,倒不如请哥哥替我们辞了那封赏。”
李俊一个劲地拚命点头,表示正有此意。
宋江在班师之际,正考虑这些为难之事。梁山兄弟中出身民间的,都生就的野性,官场规则如何适应得了,时间一长,必定会生出许多风波来。童威之言,倒不失为是个好主意。
道不同不相与谋,以后各走各的路,好聚好散。
宋江心喜,但一想起昔日生死相依,忍不住泪下如雨,哽咽道:“兄弟们:你等跟着我出生入死,百战沙场,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若不受皇封,于情于理是说不过去的。可是童威兄弟所说的话糙理不糙,也是大实话。
梁山兄弟真诚直爽,讨嫌尔虞我诈的官场,招安归正有悖多数兄弟本意。
此次征剿方腊,我一百零八个好汉折损了七成多,我之过也!哥哥我有悔啊。
招安以后我才发觉,朝庭将我等招安,只是为了让我等做他们的鹰犬而已。以前梁山大军讨王庆得胜回朝,那些人连城门都不许我梁山兄弟进入。
现在天下暂定,只怕他们又搞出那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破事儿来。
兄弟欲离开官场,我也不会横加阻拦,只是你等对我有过几次救命之恩,为兄无以为报,遗恨绵绵。”
李俊道:“哥哥……不必挂怀,小弟……跟着哥哥出生入死,只为一个义字。我……和二童志不在官场,不……在名利,旧习难改,入……官场非但无利,反受其害,回乡……做鱼民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