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们懂个啥,咱干的就是这买卖,过个节不跟长辈送点,人家不戳着脊梁骂咱小气?”
“你倒大方了,你闺女眼看毕业,定下婆家就得准备陪嫁,明年还想翻盖房子,你家小子还不知道考得咋样,分数不够想上高中又得花钱……”
“行行行行,你有理,说不过你。”冯长军连声告饶,眼瞅着冯平在一边抿着嘴偷偷乐,“笑啥笑,考不上高中,你自己掂着东西找人走后门去,老子丢不起那人!”
“我招你们了!”冯平腹诽了一句,见老爹从裤兜里摸出一包“wee”,又摸半天没找到火,忙一溜烟跑北屋拿了盒“泊头”火柴出来,侍候皇军似的低头哈腰地给冯长军点着了,“爹,你怎么也抽上白迎宾了,不是老嫌这烟没劲么?”
“四七涨价了,一块四,贵了一毛,迎宾都涨到一块二了,日他娘,再过两年怕连烟都吸不起了!”冯长军暴了句粗口,用夹着烟卷的手指指冯平,“记住……”
“知道,酒可以喝,烟不能沾!”冯平举手投降,转身去给老娘搭下手,嘴里还咕哝着,“只许州官放火……有本事你也把烟戒了!”
“小兔羔子!”冯长军笑骂了一句,转身打水洗脸去了。
堪堪忙了多半个钟头,几套猪下水被洗得干干净净进了卤锅,刘淑云自己拿了烧红的火杵烫猪头和猪蹄子上的毛,却把儿子赶得远远的以免熏得他一身焦臭,冯平争取了一下,见老娘丝毫不为所动,又惦记着裤兜里的玩意,才去洗了手,一头钻进了小屋。
拿着光秃秃的弹弓对着灯光左看右看,原本用作弓弦的气门芯早已不见踪影,握把上缠着的棉线也烂得一撕就掉,委实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心念一动,脑子里那几行字又出现了,冯平百思不得其解之余,眼睛瞪得时间长了有些酸涩,放下弹弓,闭目养神,思绪却一刻不得消停,不知怎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脑子里那几行字突然起了变化:
冯平
等级1
人类
猎人
我了个去!
冯平差点跳了起来。
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