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心神略分,被赵猛觑得空子,一连数拳,迫得他硬招硬架,冯平但觉双臂痛入骨髓,跳开几步,双手交替搓着小臂,嘴里“咝~咝~”地倒吸了几口冷气,心知再打下去也是自讨苦吃,很光棍地连声求饶,“不打了,不打了,胳膊疼,认输。”
“我鼻子疼,哎哟,疼死我了!”赵猛装模作样地揉着鼻子,众师弟异口同声地“哂”了一声纷纷散去,赵猛脸也不红地笑笑,掏出手绢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接过一个小师弟抛过来的药油,“几天没见你,怎么没来练拳?”
“前天跟同学喝了茬酒,撒酒疯叫老爹抽了几皮带,这两天在家装孙子来着。”冯平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几句,见姜凤山向俩人招手,便搂了赵猛脖子走上前去,赵猛个头超过185,人又长得虎背熊腰,身高不足170的冯平倒似个猴子挂在他身上般,二人跟着姜凤山回屋说话,赵猛往双手上抹了药油,给冯平按搓略显红肿的胳膊,他手上力道极大,捏得冯平一阵的吡牙咧嘴。
身为二人的启蒙老师兼拳脚师傅,姜凤山一落座便自然地问起他们的考试情况,赵猛父母都在教委工作,两年前转到了师资力量和办学条件均比镇中强出太多的县实验学校,再加上他本人也知道用功,虽然不一定能考上重点中专,上一中的分数线却不成问题,而面对今后二十多年始终亲如兄弟的赵猛,冯平也不避讳,开门见山地把来意说了出来。
“师傅,要是为难的话,我去跟我爸提一提?”赵猛见姜凤山沉吟不语,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老子赵永军是教委工资科的科长,往一中安排个把学生也就打个招呼的事。
“这事好办,不用麻烦你爸。”姜凤山见俩得意弟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表情让他们误会了,顺口解释到,“刚才在想这几天大哥啥时有空,虎子回家跟你爹说一声,等我的信儿,到时咱们一块去他家里走走。”
姜凤山年轻时喜武好胜,闯荡南北四处求名家切磋指点,也碰过不少的钉子,经历过许多坎坷,此时年过四十,性情积淀得沉稳厚重,他既然说好办,那就是真的不成问题,冯平虽然上学心情不是很热切,不过为父母着想的缘故,也是担了几天心,这时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了。
陪着说了会子话,姜凤山看表,课间休息时间早过了,问俩徒弟,“要没啥事就在这操练操练这帮小家伙?”
冯平正待开口答应,感觉赵猛悄悄在桌下踢了自己一脚,就说,“不了师傅,爹娘还在家等信,我回去先告诉他们一声。”
不等赵猛开口,姜凤山就笑骂了一句,“嫌热就直说,我还懒得管你们饭呢,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