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挨家要了名片,开着车又掉了个头驶回去,在钢材市场兜了几个圈子,把戏演得足足的,再次经过老周的门口时特意放慢了速度,老周早伸长了脖子在里面瞅了半天,见桑塔那开过来,忙不迭地招手,冯平把车停在马路牙子边上,老周紧走几步出了院门,见冯平降下车窗,就弯腰问,“打听得怎么样了大侄子,没比我这儿更便宜的了吧?”
“价钱倒差不多,不过人家都有材质单,我拿了货回去,向客户介绍时也有点底气……”
“行了大侄子,你就甭拿材质单说事了,叔再给你让点,1730,老哥你也说句话呗。”
冯长军呵呵地笑了笑,“我不管这档子事,孩子自己当家就行。”
“那家才要1700……爹,刚才那家姓啥来着?”
“好像姓刘吧?”冯长军皱着眉毛想了想,配合儿子作戏,姓刘的那家批发商似乎跟这老周有点过节,这也不稀罕,同行是冤家,平日里见面笑嘻嘻的,背地里骂娘捅刀子有的是。
“那老刘才不是个正经东西呢,磅上缺斤短两的事没少干,老哥你跟他打过两回交道就知道他那人咋样了,要说做生意实在,还是咱老周,不信你跟开拖拉机的打听下都知道。”老周有点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的怨念,“啥也不说了,咱也按1700,行的话直接叫车过来。”
“1700均价过磅,包送到明阳,行的话就先一样来一捆,或者你让运费出来也行,1680?”冯平笑眯眯地探出头看着老周。
老周有点肉疼地抖抖腮帮子,“从这到明阳哪用得着20块钱运费,就1700过磅吧,这买卖做的,老本都要搭进去了!”
“你就落个薄利多销呗,照我估计,明阳的市场操作好了,一个月二、三百吨的销量还是没问题的,头回生二回熟,下次再进货可别让你侄子我费这半天口水了。”
老周回院里招呼了一声,叫几个帮工去拿钢丝绳套,他开了那辆微型家轿去叫了两辆拖拉机,先去路边的地磅回了皮,小工们拿钢丝绳套了成捆的螺纹钢一头,用自制的土吊车拉起来,再拿绳套吊了另一头,慢慢吊起12mm、14mm和16mm的二级螺纹钢各一捆到专门拉钢筋的拖拉机后架上,平均一捆钢筋将近3吨多重,三捆加起来就是近10吨,又换第二辆拖拉机装了一捆18mm、一捆20mm的,22和25的各要了半捆,过了磅一算,总重18.6吨,31620元,早超过了老娘刘淑云给的预算标准。
冯长军从车上拿出带来的22000元钱,冯平接过钱,跟老周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