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有你虎哥这句话,咱们以后不来打扰你就是,要不我跟红卫捎个话,让他跟赵四儿、小地主儿他们几个打声招呼?”
“那倒不用,我就是想图个清静,先走了,回头有空喝酒。”冯平挥挥手,也不管蹲在那继续给王成上政治课的鹏子他们,骑车回家吃午饭去了。
“这破玩意就好几千?”刘淑云皱着眉头看着冯平手里把玩的摩托双排汉显,严重怀疑它的性价比,“轻得跟个屁似的,叫唤起来还没公鸡打鸣动静大。”
“甭管贵贱,只要能帮咱赚钱,它就值这价。”冯长军从冯平手里把侄子刚托人送来的宝贝疙瘩抢回来,小翼地夹到腰带上,手掐着腰在屋里踱了几步,又把机子换了个位置,走到衣柜着照着镜子,“虎子,你说别到哪边看得更顺眼点?”
“你习惯用哪只手看就别哪边喽。”冯平好笑地看着老爹一付乡村干部进城的样子,知道他勤俭了半辈子,乍然“暴富”之下,有着从农民到个体业主转变时必然存在的虚荣和自卑并存的复杂心态,知道不用多久他自己就能适应过来,也不出言开解,只问:“模子定了没?”
“订了,大厂货,火车托运,三天就到。”冯长军从机套里抽出呼机,摆了个看信息的姿势,斜着眼从镜子里打量自己,“一别上这玩意,觉得就跟上了个档次似的,还别说,刚才跟街上转了一圈,别人看咱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挣俩钱就不知道姓啥好了。”刘淑云鄙视地白了孩子他爹一眼,把一大盆排骨炖土豆摆到茶几上,见冯平伸手要抓,拿筷子在他爪子上敲了一记,“洗手去!”
冯平老老实实地去门后的脸盆架子处洗了手,刚搬张小椅子放到沙发对面,小虎“噌”地一下就蹿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坐好,伸长了舌头眼巴巴地等着冯平喂它。
“你小子倒会捡现成!自己搬凳子去。”冯平笑着一脚把它踹下去,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夹起一块肋排啃了几口,把剩下半块连肉带骨头抛了出去,小虎跃起接住,趴地上大嚼起来。
“爷俩一个脾气,有钱没钱穷大方,这么大块肉也不啃干净就喂狗,要搁六零年那会早饿死你个小兔羔子了。”刘淑云拿了张马扎在冯平身边坐下,抬脚踢踢小虎的大脑袋,“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