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彬给他父亲接到县医院进行救治,闻讯赶过来的张副校长听校医说后果应该不会很严重才稍稍放心,安排教导处的干事骑车先去医院了解李志彬的病情,又把几名教官聚拢在一起和李振山商量了一会,一致认为今后的军训工作应以保障学生身体健康为前提,尽可能避免再次发生类似于今天的突发状况,考虑到此时天气过于炎热,便由各班教官带队回教室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几个校领导则赶去医院处理首尾。
肖瑶手上和冯平衣服上都沾了不少污物,带队到了教学楼下,吩咐学生们先回教室自习,她和冯平自去水池边洗手,冯平脱了上衣扔到水龙头下面冲着,撩着水洗了把脸,抬头见肖瑶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便问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肖瑶给他问得一愣,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正在打量他线条分明的上身肌肉,低头接水洗手,随口答到:“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龌龊下流?”
冯平嘻嘻一笑,“你啥时见我龌龊下流了?”
肖瑶俏脸一红,不好回答,接了一捧凉水隔着水池向他泼去,冯平不及防备给她泼了一头一脸,伸手接了水正要依样画葫芦地回敬过去,肖瑶大眼睛一瞪,“你敢!”
冯平微微一怔,见水珠从肖瑶给晒成小麦色的脸蛋儿上淌下,凝在圆润如玉的下巴上,亮晶晶地反射着阳光,英气中带着几分柔媚,手里的水便泼不出去,顺着指缝消失不见,讪讪地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洗净衣服,挂在水龙头上晒着,自己跑去水房后面太阳晒不到的阴影蹲着乘凉,肖瑶似乎忍受不了略显尴尬的气氛,洗完手便向教室走去,拐过水房时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走掉。
冯平在阴凉地儿坐了好一会,等上衣给日头晒得干透才穿上回了教室,肖瑶正在教同学们唱军歌,听见冯平在门外喊报告,头也不回地叫进,直到冯平回到座位上,也没扭头看他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必要的接触,肖瑶始终对冯平不理不睬的,自然也没心情再变着法儿地折腾他,冯平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尽职尽责地带队配合肖瑶进行训练,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因为今年是亚运年,高一新生军训取消了例行的实弹射击训练,让包括冯平在内的男生们痛失在靶场一显身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