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咕咕咕”声音也戛然而止,转而代之的是太子对李鹤的低语:
“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是。”
“我明天……”
李鹤低下头,他刚想说什么话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听见那“咕咕咕”的声音再次从太子喉咙里传来,不绝如缕……
“喔,你明天就不必来了。”
太子终于停下酒杯,他叮嘱道。
他虽是对着李鹤说的,但是他的眼光却完全不在他身上,而是投向远处的月夜之中,那是沉思与迷茫的目光。
太子目光所望之处恰巧正是太极殿,蝈拔国开启朝会之所。
太极殿一般只有在早上百官朝会的时候开启,可是现在,虽处深夜,太极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不过此刻,偌大的太极殿总共也就只有四人!
高台之上身着皇袍的皇帝,高台之下两个神情慌张的臣子以及中间一个通报的士兵。
深更半夜的通报,加上他们脸上的焦急模样,十有八九是突发了什么紧急事况。
宏伟的殿堂在此刻显得格外凄凉。
大殿左边雄壮彪悍的大汉,身穿盔甲,是一名武将,大殿右边的大臣身着文袍,文质彬彬,是属文官,而他们中间的那名士兵在向坐于高台之上的皇帝叙职:
“陛下,申圮国送往洛伊城的兰花酿遭人劫走了!”
这位士兵正是皇帝派去接收国礼的礼官。
“好啊,真是老天有眼。谁干的?老子真想亲他两口!”
左边胡子拉碴的大汉放下豪言。
右边那位大臣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眉头紧锁,脸上暗藏危机:
“这未必就是件好事啊,我们蝈拔国是小国,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各国垂涎久矣。申圮国迟迟不对我们动手,一来是忌惮其他大国,二来是缺少一个必要的借口。要是申圮国把此事怪罪到我们头上,那蝈拔国恐怕马上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他的话斟字酌句,听得刚才放下豪言的大汉如梦初醒,连连点头称是。
“快说,那酒是在哪里被盗?又是谁人盗的?”
明白过来的拉渣大汉连忙质问中间那名礼官士兵。
“就在我们蝈拔国边境外五里处,不知何人所盗。”
听着士兵的回答,大汉绷着的弦似乎又放了下来,转脸对着高台上的皇帝灿烂的笑道:
“陛下,既然如此,凶手未知,丢失地点也不在蝈拔国,他们是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了!”
大汉眼里再次闪起欣慰的目光。
只是台上的陛下却依旧高兴不起来,他屏退了礼官,有气无力道:
“明日设宴,迎请申圮国使者,询问他们有什么新的需求吧!”
拉渣大汉听完虎躯一震,不知所措之中却从右边大臣那里听到了奉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