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之间,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当即住口不言,将一包药粉,尽数吞下。
他神功通玄,当即修习片刻,即便站起,看着众人,说道:“中原一行,得益匪浅,老衲虽在佛门,争强好胜之心却比常人犹盛。唉,贪、嗔、痴三毒,无一得免,却又自居为高僧,贡高自慢,无惭无愧,唉,命终之后身入无间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说罢他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咒文,继而振振衣袖看着齐御风和陆散淡两人,笑道:“今日有幸得窥天下第一的神剑和禅宗指功,对佛法有所领悟,方有解脱之望,在此谢过。老衲今日告辞,此后万里相隔,只怕再难得见,这只骨笛既然被陆少侠接住,那雪风,也就归了你罢。”
说罢,他打个手势,那只斑蝥老虎不知从何处突然带着一阵腥风蹿出,趴伏在他身边,舒展筋骨,便仿佛依依不舍一般。
他慈爱地抚摸那花斑猛虎的后脑,似乎在安慰它一般,接着用手一指陆散淡道:“雪风,这便是你日后的主人。”说罢,也不等众人招呼,便转头而去。
方证和方生眼望他转身离开,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种释然之感,这一代法王,实在神通莫测,他两人使那七心海棠之计交好与他,也不知蒙得住蒙不住这和尚,此时见他转头离去,永不回中原,才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陆散淡心中却有些纠结,这和尚乃一代高僧,修为来之不易,可是若是让他就此施施然离去,凭他的智慧和修为,用此番记下的剑招指功,加以修订,势必便让西域多了几门厉害的武功,那便不能让他如此轻易便走。
可是若是他就此大彻大悟,不将这等俗事萦怀于心,一心弘扬佛法,度化教诲,此人在世,却又是大功德一件。
当即他心中左思右想,各种年头纠缠之际,他抬眼看着朱巴嘉措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心中笑道,凭借在场几人之力,或者斗得赢这和尚,但若是想将他就此擒住,却是千难万难,他内外兼修,已臻入神坐照之境,又岂是我等就能随便拦得住的?
当即心中一松,不由得自嘲般地笑笑。
齐御风经此一战,可谓惨苦磨练,对“独孤九剑”的感悟更是一日千里,如此有用的人形靶子可不多见,心中实在是想与他在性命周全的情况下,再斗上七天七夜才好。当即他看见朱巴嘉措离去,也不禁有些惘然,
正当此时,突然众人听得一个娇嫩的声音冷冷“哼”了一声,在场诸位都没见到这声音的主人,却又觉得这声音就在耳边一般,当即心头不由得都莫名冒出一股凉气,直往上蹿。
只听这声音续道:“就这么想走,哪有那么便宜?”,这声音及其低微,似乎蚊鸣虫语一般,但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却又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当即便有内功高深之人听得出,这乃是内功达到了证虚合道之境的高人,以一股极细的内劲发出,声音虽然细微,却可远远传出几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