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本不脱少年人性子,受不得多少讥讽,原本他不欲一回到现代,就惹是生非,但听得那城管屡屡发难,也心中微微有气,听了这女子之言,他不禁思忖:“即使这女人不赔,难道这几片烂砖我就赔不起了?我一身武功,如果还教人如此小窥,可真窝囊死了。”
当即他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肩头一抖,一叠青砖哗啦啦落下,他抬手伸出一指,俯身接住砖垛,使出乱环诀功夫,略一圈转,那两米高的砖柱,便在他掌心之上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众人见他将百余斤的青砖放在手指之上,转换如意,举重若轻,不由得都大为叹服,接着也未曾见他如何动作,便看见最上面一块青砖,突然风自动,转着圈斜斜飞射而下,落处却是一旁守
着一口大箱子站立不动的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当即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曲非烟本来低头沉吟,尚未察觉,听得风声响起,抬眼一看,才发现一块青砖朝自己袭来,当即她嫣然一笑:“你自己丢脸就算了,还要饶上我。”说罢舒展柔夷,平平一推,那砖块倒身激射,便袭向齐御风的胸膛。
齐御风左手转着砖垛,右掌一推,使一招“亢龙有悔”,只见那砖块触掌而裂,随即跌落在地,碎得七零八落。
众人尚未来及叫好,突然人群之外,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响,一辆大货车戛然而停,从车厢蹿下来三十多人,各个神色剽悍,行动捷。手里都拿着警棍,正是城管的援军到了。
这些城管冲撞众人而入,犹如鬼子进村一般,其中为首一人,五大三粗。黑黝黝的脸膛,进得圈中,便大叫一声:“反了天了,敢欺负我们综合执法的人,砸了,砸了!……身上东西全部没收!”齐御风身长物。只有两个人一个箱子,几乎物可砸,所以他才又接着喊了一句全部没收。
齐御风见这一群人如虎入羊群,撞得老人小孩东倒西歪,哭声一片,心中极度不爽。当即将砖垛放在地上,手挥如电,一拳击中最上面的一块青砖,只听的“咔嚓”一声巨响,一叠十几块青砖尽成碎块。
他也不抬头,斜腿一扫,将剩余一摞砖块从下面扫了出来。捡起一块,击中自己脑门,那块青砖登时碎成七八块,落在地上。
他如此硬桥硬马,使出内家功夫,或使肘击、或使拳打,花样迭出,将砖石一块块接连拍碎,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这情景当真骇人听闻。却也是极度好看,一时周围观众顾不得关注城管刁难,都山呼海啸,直呼过瘾。
数招过后,他抓起半截碎砖。双掌凝力,使出六分功夫,双掌一拍,只听得“啪”一声爆响,那砖块立时化为甄粉,散落而下。
那为首的城管本来已经准备强行进攻,但见到他如此展露了一套硬功,震得眼都直了,好半天才缓过劲了,舔舔干裂的嘴唇,抬起一只手颤声道:“你……你……你要讲道理,学武之人……不
要打打杀杀……这样……不好……”
众人听这城管队长如此色厉内荏,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作为一个城管,居然连什么“讲道理”“不要打打杀杀”的话都说出来了,登时周围一阵哗然大笑,声震高轩,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萦绕回旋,久久不散。
那名颇有气质的女孩站了出来,眉头微颦,对着城管的队长道:“你是三土这一片的牛队长吧?我爸池尚海。”
牛队长登时浑身一震,心下忐忑,转过头去,看她衣着不俗,便点头哈腰问道:“那个……您有什么事?”
女孩皱眉说道:“这事主要是你们那名城管队员不对,叫他把这里收拾干净,赶紧走吧。处理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说罢递过一张名片,看了齐御风一眼,便转头袅袅婷婷走出人群,登上了一台豪车,随即离去。
城管队长捏着一张名片,眼见轿车离去,才叹息一声,看了齐御风一眼……
不过片刻,齐御风又收了几千块钱,随即拱一拱手,谢过诸人,便背起箱子,扬长而去,临走之际,回头看着拿着笤帚扫把的众多愁眉苦脸的城管,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也颇为得意。
他心道,老爹常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也不欲与这些城管结仇,看见这些人服了软,便也轻轻揭过,不欲追究,否则以他二人所发的暗劲,教普通人三五日之后才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是难事。
两人正欲动身,突然曲非烟伸手一指问道:“那人拿的,是什么东西?”
齐御风回头一看,却见一人正手持一台dv,聚精会神的观看,显然方才场景,已经俱被他录了下来。
当即他不由得一皱眉头,心道自己这般惊世骇俗的剑法武功被人录了下来,落在行家眼力,终究是个麻烦,于是便捡了几枚小石子,接连去,声息之间,便使那台dv的存储卡,从机器中出,落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