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南方多雨,尤其是现在,正是梅雨季节。
扬州城外,东关运河边,一座仓库旁边的破旧的民房。
由于年久失修,墙上的泥土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了下半截的青砖和上半截的土坯,房顶上覆盖了一层茅草,但是,也挡不住雨水的下流,房子内,无数个地方都在滴水,可以听到雨水落地时那美妙的叮咚声。
外间的火炉在燃烧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用扇子来回呼扇着,不时地填进一把柴,由于柴有些湿,冒着比较浓的烟。他又扇了几下,终于一股火苗腾出。
火炉上,一只砂锅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整个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终于,药熬好了,已经被烟熏黑了脸的少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砂锅里的中药,倒到了旁边的一只花瓷大腕里,碗已经掉了一个角,显得有些沧桑。
“姆妈,喝药吧。”将药晾凉了之后,少年端着碗,走进了里屋。
里屋比较漆黑,在一个吱吱嘎嘎响的床上,一名少妇正在挣扎地坐了起来。
“风儿,把药放这里,我自己喝就行了。”少妇说道。
“姆妈,你身子还弱,我喂你吧。”陈风一手扶着姆妈的后背,一手端着碗,放到了姆妈的嘴旁边,她的嘴唇,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不过,烧已经退了。
喝了几口,少妇的眼睛里,突然一颗豆大的泪珠,掉到了碗里,她说道:“风儿,跟着姆妈,让你受苦了,你本来也算是个少爷,可惜…”
“姆妈,我只知道,我是你的风儿,你到哪里,我就跟着到哪里。”陈风说道:“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药喝了,让身体尽快恢复,这样,我才能够安心。”
陈风刚说完,外面传来了一个婉约的唱腔。
“忽听得唤窦娥愁锁眉上,想起了老婆婆好不凄凉。只见她发了怒有话难讲,禁妈妈呼唤我所为哪桩?我哭哭一声禁妈妈,我叫叫一声禁大娘,想窦娥遭了这不白冤枉,家有银钱尽花光,哪有余钱来奉上?望求妈妈你、你、你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