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仔一听,哪里还敢多留一会?飞也似地跑进村里叫人一起进城。林旭东示意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过来:“阿深,你回村找几个弟兄去敲两条大狗,收拾干净叫我爸马上炖,多放点料,炖好了搬到这里来,今晚我要请这帮黄埔军喝一杯。阿彪是我们三哥的小舅,虽然三哥死得早,但我们不能不照应他家,那个小安既然帮了阿彪的忙就等于帮了我们族人的忙,咱们不能缺义气。再一个,他们长期这么干是不行的,连续这么多天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今晚没一餐饱没几口酒下肚,明天至少病倒二十个,去吧。”
“好的。”
穿上衣物的弟兄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坐下喝水聊天,安毅扎紧武装带,背上半新旧的步枪,走到距离江边二十余米的临时哨位前,与放哨的弟兄相互敬礼,换岗完毕安毅站在哨位上凝望茫茫江水,脑子里想着明天一早怎么也得进村一趟,买些猪肉药膏什么的,兜里的钱到用的时候了。
连日来巨大的消耗让安毅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沿,他知道大部分弟兄都没有自己这么好的体格,能熬到现在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好在从明天开始工作量成倍减少,后天就能完成整个阵地的最后工作,今晚弟兄们也可以搬进干燥避风的指挥工事里睡觉,而不用整晚睡在四处通风的茅草棚里。
“请留步,林大哥,你不能越过脚下的横杆,横杆之内是军事禁区,见谅!”
站了四小时刚刚下岗的安毅含笑制止林旭东进入禁区,主动迎上前去询问是否有事。
林旭东大度地笑了笑:“都说黄埔军军纪森严,果然如此,就连借我的地盘也不许我进去,厉害!”
安毅哈哈一笑:“对不起了,林大哥,小弟职责所在不能不这样,谢谢你和乡亲们这段时间的关照,这份情我们记住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在意。”林旭东和气地说道。
安毅看到他今天的态度这么和善,颇为不解,想了想问道:“林大哥,有事就说吧,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尽管说。”
“不!你们做得很好。”
健壮精神的林旭东很有大哥大的风度:“小安,我想问你件事,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陈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