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丽初想了想说道:“粤湘交界山路崎岖,粤汉铁路分别到了郴州和韶关就无法连接了,我军各师新装备了不少运输车辆,但是能否顺利通过粤湘交界的近百公里山路,真的是没有一点儿把握。我觉得小毅此行还是非常艰苦的,所以此去必须慎之又慎,别太玩命了,弟兄们还等着一起齐聚南京举杯同庆呢。”
安毅点点头,感激地敬了甘丽初一杯:“小弟记住甘大哥的话了,也预祝甘大哥、黄大哥和三师的弟兄们一路打下福建,把战旗插在上海滩上。老贺、老曾,你们都在总部,跟随在校长身边,一定得事事关照一线的弟兄们,要是小弟有个行差踏错的,你们可得给我美言几句,千万别让小弟被一捋到底从小兵干起,哈哈!来,我再敬两位大哥一杯。”
黄杰、甘丽初、孙元良听到安毅说出心声,哪里还不随声附和?但酒到八分的贺衷寒和曾扩情怎么肯吃亏,两个都是舞文弄墨、心计百出的整人高手,三言两语就让所有人都倒满杯子,众弟兄这一大杯下去大多够量了,又打诨笑骂了一番,没等二婶上茶,个个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相互叮嘱抱拳告辞。
好在官至上校的曾扩情弄得辆半新旧的雪铁龙轿车,才使得几个扶墙走的老大不至于回不去。
送走弟兄们,关上院门的安毅长吁短叹回到堂上,发现收拾干净的桌面上重新摆上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瓶酒,二婶笑眯眯站在一旁给安毅泡茶。
安毅心有所感,转头一看,老道正叨着烟背着双手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坐下后指指桌子对面:
“来,坐下陪老子喝一杯,你小子甩手一走倒也痛快了,给老子留下无数的麻烦,唉……愣着干什么?不愿陪我喝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