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世民接过胡子的烟点上,没好气地回答:“要是真病就好了!丢那妈,个个都攀高枝了,唯独把我留在这儿,要不是你们几个还在,老子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安毅明白邝世民的心思:“营长,你不会没有去找师座说说吧?咱们师军需主任那个位置可是一直空缺的,以你和师座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哎呀!自己兄弟我也不讲什么客气话,这段时间我没少去找师座,可师座也有他的难处啊!个个盯着军需主任的位置不说,还没人愿意来接我这位置,特别是你们三连被校长树立为模范连之后,想来的人没有这个资格,能来的人不愿意像你们三个这样没日没夜的往死里练,而且还担心管不住你这个校长的得意门生,所以我才不得不留下来,你真以为我愿意啊?”
邝世民尽管性格懦弱,但在安毅面前没有什么顾忌,相反,自从安毅到他麾下之后,事事尊重他,有什么奖赏从不忘记给他这个营长送上一份,邝世民也因安毅三连的优异表现积累了必不可少的中层军官晋升的资本,因此不管他对三连的成绩有无贡献,至少教导有方这一条谁也不能轻易抹杀。
安毅点点头表示理解:“营长,要是这样你也急不来,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就像属下现在一样,急也没用。刚刚参谋长和副师长几个到我那儿吃晚饭,吃完擦擦嘴大骂咱们一顿,然后用军法相威胁抢走咱们缴获的三十匹战马,要不是剩下六匹被子弹打中需要养伤,估计全没了。就在咱们三人灰心丧气的时候,参谋长突然宣布任命属下为你的营副,胡子和继南两个也都升官了,分别担任一连、三连连长,兼任营参谋和教导员,可咱们这心里没底啊!这不,咱们三个晕晕乎乎的,全都没了主张,只能来找你出主意了。”
邝世民惊讶地站起来:“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是事情突然,徐副师长告诉我军部回电之后他们就来找我了,委任状明天上午让人送来。”
安毅如实回答,并将胡树森和徐庭瑶临走前留下的一番话和盘托出,问邝世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邝世民脸带微笑缓缓坐下:“小毅,你们几兄弟发了!看来我这个营长很快就要让位给你了,哈哈!我真希望明天你就当营长啊!”
安毅三人都不知道怎么理解,邝世民挥挥手赶走勤务员,示意三人坐近点:
“小毅,全师上下都知道,师座表面上对你们三连和对其他各部一个样,可他心里对三连最关照,你们也确实给师座和长官们争气,先不说赌赢张辉瓒的十万块钱,只说几个月来你们挣回的荣誉就让我们二师上下深感自豪,师座能不对你们另眼相看吗?何况小毅和继南都是校长极为重视的学生,毕业典礼校长亲自点名、学校各部长官一致推举让你们俩上台接过中正剑,就连胡子也和我一样出自黄埔,这一层关系你们不会没想过吧……好!看来你们也心里明白,我接着说。”
邝世民喝下半杯茶,接着说道:“一连长李厚才、二连长曹福明都是三期步科毕业的,和军中所有的将校一样,都看不起咱们工兵。两人在出征前就上串下跳地找门路要调走,再加上你们三个小子来了之后,令人眼花缭乱做出一个个成绩,你们想想看,他们两个还愿意继续待下去吗?换做是我也不愿意,因为营长的职务指定盼不到了,落在你们三个后面还不如到最容易建功立业的步兵团去,何况他们的老本行就是步科,这下明白了吧……再说为何不调新的连长进来,而是让你们三个都兼着,这很好理解,无非是两个可能:一、师座他们找不到合适人选,也不愿让你们三个遇到太大的阻力,是有意利用这个机会让你们挑起担子尽快成熟起来,特别是小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上营长那天也许就是我邝某如愿以偿的那天,而且按照战事的发展,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与两次东征中晋级晋衔的例子相比,你们三个还算升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