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树森扫视众将校一眼,大声说道:“武昌城在武汉三镇中首屈一指,为湖北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之中心,背靠长江天然屏障,与汉阳之龟山隔江相望,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城墙周长三十公里,护城壕结实宽阔,城内蛇山纵横其中,守敌炮兵阵地设置在蛇山上居高临下威力大增。城壕深度两米三十左右,壕上桥梁几乎被守军破坏殆尽,城墙异常坚固,高约七至八米,整座城池有九座城门,戒备森严,易守难攻。这一仗将会无比艰辛,希望诸位做好充分准备。”
众人一听面露难色,安毅更是心里直打鼓,很难想象在现有条件下,高达八米的长梯如何能安全快速的制作,如用原木可以获得最大的稳固性,一副八米长的原木长梯就算弟兄们能在一个小时内做出十架,可数百公斤的重量岂不阻碍进攻速度?要是用坚韧长竹制作,倒是简单易行携带方便,可这样的梯子摇摇晃晃,弹力十足,又如何保证攀登的友军弟兄的稳定和速度?恐怕刚刚架上去,一个手榴弹就能炸得长梯四分五裂了。
没等安毅想到办法,会议即将结束,刘歭要求各部发扬东征时期的惠州攻城战精神,全力以赴扬我军威!
安毅只能和大家一起信誓旦旦地重复一遍,走出大厅来到院子的大树下解下爱马,满腹忧虑地拉出院子。
“等等,小毅!”
蒋鼎文大步走出院子,叫住正要上马的安毅,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你那老大哥许继慎在贺胜桥率领突击队冲上桥头时胸部中枪,你知道了吗?”
安毅大吃一惊:“老天……许大哥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别急,死不了,他身负重伤仍坚持指挥,直至倒下,如今在咸宁大营的军医院里接受手术,上午我听人说他一直没醒来,但是没伤着心脏还算幸运。由于昨日清晨我团在掩护主力部队前进的时候,与敌军两个团的偷袭部队意外遭遇,我团拼死作战,歼敌四百余人,但是由于寡不敌众自身也伤亡甚大,要不是友军及时赶来,恐怕更加危险,所以这次攻城战我们无法参加了,奉命于今天傍晚护送众多受伤弟兄乘专列返回咸宁医治休整,要是你有什么话我就帮你带去。”蒋鼎文说完微微一笑。
安毅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样子能有什么话?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听不到,还是等我回去再找他吧。谢谢老大,兄弟时间紧迫得尽快回去,得早点回营领人赶到七军听令。”
蒋鼎文拉住安毅的袖子,低声说道:“你这么着急干吗?政治部上百人和七军两个工兵营已经于今天中午吃饭前就动手,附近百姓非常踊跃,捐献楼梯门板数不胜数,他们自己早就干起来了,之所以调你部前去无非就是个面子问题,你可别给我傻得主动要求攻城,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