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勉强敬礼的吴立恒无比痛苦,心想老子也就养了三个月的病,要不是夏俭这狗日的离不开新婚老婆,硬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耽误了半个月,说不定老子也赶上几场大战也能立功晋衔了,当年老子哪点儿比你们这帮狗日的差了?当初你们一个个还听老子的呢!唉,如今竟让这群狗屁不是的东西捡到了便宜,个个都走在老子前面啊!
吴立恒沮丧地放下敬礼的手,弟兄们见了立刻哄然大笑,乐得差点跌坐到地上,老四川屈通源几年来好不容易赚了吴大个一次便宜,心里发虚,趁着暴虐的吴大个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悄悄地溜了,走向十二个羡慕注视吴立恒的陌生弟兄,热情地领着这些弟兄一起去吃饭。
十几个都是身穿小兵服装的陌生弟兄看到老四川这个准尉走来,连忙立正敬礼,老四川大度地摆摆手说自己弟兄别客气,你们是吴大个的弟兄就是我屈某的弟兄。
几个年轻连长在夏俭的引领下,带着一群弟兄卸车,鲁雄几个排长拥着吴立恒跑进了凉棚,恭恭敬敬地向正在吃饭的安毅三人报告。
吴立恒看到安毅负伤,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连长,你怎么受伤了?伤势重不重啊?”
“没大碍,过段时间就好了,来来来,一起坐,这桌就我们三个够宽敞。”
安毅乐呵呵地看着住院三个月身材微微发胖的吴大个,见他神情间显得颇为拘束,没有坐下的意思也不勉强,点点头和气地问道:“腿脚恢复得怎么样了?”
吴立恒感激地回答:“全好了……连长,不不!营长,属下早就痊愈了,只是得跟随夏俭那小子天天跑广州城采购军资,一切都办完了军校医院的那些医生又耽误了咱们一星期,直到昨晚上才跟随军部的卡车押运咱们的物资到长沙。
本来司机不耐烦要让咱们卸货,夏俭得知队伍今天就到不想卸车添麻烦,便多给了些报酬,车子才等到今天早上的。营长、胡营副、尹参谋,属下对各位长官感激不尽,一点儿忙没帮、凭空提了两级军衔成了中士,每月的饷钱一分不少比一同住院的其他部队的尉官还要多,属下这心里……”
“不说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的赔偿吧。”心情大好的胡子也开了句玩笑,惹来周围弟兄们的一片笑声。
安毅指指十米外正在屈通源陪同下吃饭的弟兄,好奇地问道:“大个,那群弟兄看样子不赖啊,一个个精气神十足,你是从哪儿领来的?”
吴立恒如实回答:“都是属下住院时认识的新弟兄,一共十二个,原来是三军和五军的弟兄,有河南的、安徽的还有江西的。东征结束后他们一直奉命在北江一带剿匪,受伤住院就认识了。
三军那些人不怎么地道,把上百个受伤弟兄往医院一扔就不管不顾了,五军还好点儿,每个月还有个小官来看一看送点军饷。这些弟兄挺不容易的,看到属下得到这么好的照顾,还领到这么高的军饷,他们整天唉声叹气,悄悄让属下领着来投奔长官。
本来有五十多个弟兄想来的,属下不敢一下子带走那么多人,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硬着头皮带回这十二个。这些弟兄都是五年以上的老兵,都有自己玩得转的绝活,所以属下和夏俭商量之后先斩后奏,咬咬牙带来了,请长官收下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