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俭的一营五百官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三营、团属炮兵连和二营,团部直属各部与安毅等长官一起走在中间,尹继南的模范营负责押后。重新出发后,队伍将不做停顿地穿过前方的进贤县城,直行到东面三十公里的衙前镇驻扎,一路上所有官兵包括马匹在内只能稍作休息,途中只能以干粮和雪水充饥。
上午十一点穿越进贤县城,驻扎在此的第二军四师的官兵们热情地与安毅团的弟兄们打招呼,由于安毅、尹继南与四师工兵营长张天彝的关系,两军的弟兄们彼此心存好感,现任工兵营长乔幼霖中校专门到城门口肃立迎接,给安毅和尹继南送上十二坛二十斤装的进贤老酒,并告诉两人:营长张天彝已经于半月前奉命前往俄国留学,临行前千叮万嘱要与友军模范营结成兄弟并肩战斗。
安毅和尹继南高兴地收下礼物连声致谢,寒暄好一会儿这才翻身上马挥手告别。
走出城东两里,胡子用马鞭指向前方:“小毅,看到没有?虎头牵着马站在路边,边上那人好像是咱们的老朋友沈疯子,他在这儿干什么?”
安毅惊讶地拉开蒙着半张脸的围巾,看清楚数十米外的弯道宽旷处站立的人的确是已经离去多时的沈疯子,此时他一身青色长袍打扮,脑袋上扣着顶文人喜欢戴的黑色宽沿礼帽,一条黑色长围巾随随便便挂在脖子上,任由凛冽的寒风将围巾吹得飘飘浮浮,摇摆不定,一眼看去潇洒从容文雅清逸,简直和彬彬有礼的年轻教书先生毫无二致。
“这家伙想干什么?不会是特意来致谢的吧?”
安毅任由战马信步而行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实在不愿意再次见到这个目光深邃令人无法琢磨的江湖高人。
胡子看出了安毅的心思,微微一笑低声问道:“要是沈疯子留下不走了,你怎么办?”
“不可能!咱们这小庙哪里供得起这么大的菩萨?他也不会跟着咱们当兵吃苦的,否则他一次次洗劫巨额财富干什么?但凡这样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远大抱负,以他今日的江湖地位和卓绝身手,怎么可能在咱们的队伍里当个小兵?估计他是知道咱们要走了特意来道别的,胡子你多虑了。”
安毅说完催马迎上去,这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沈疯子看到安毅和胡子打马而来,随即挺身肃立,对着下马的安毅和胡子抱拳致礼:“安兄、胡兄,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