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一百五十米内不脱靶,射出的子弹超过一百五十米就没什么准头了,但在两百米距离仍然能穿透两寸厚的松木板,我和丁大哥亲自试过,比咱们如今使用的花机关枪强很多啊!”
安毅激动得一把抢过胡子手里的枪,对着刚刚挂起的马灯看了又看,移动完与进口枪相同的标尺,抚摸着枪身和扳机护圈,啧啧称叹:
“奶奶的,真他娘的神了!没想到国内也有这样的枪械高手……行真,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是哪儿来的?”
“咱们老南昌军械所自己造的!”
宗行真终于说出了来源,一屁股坐到丁志诚边上乐不可支地说道:“让丁大哥说吧,这事儿丁大哥比小弟清楚。”
丁志诚看到安毅、尹继南和胡子几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莞尔一笑,示意大家坐下,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咱们得感谢应武啊!两个月前应武拿着录取通知书前往南京中央党部政治学校报道,办完手续就与宪兵队的老熟人陈海涛少校一同到街上走走,正好看到宪兵队抓获四个私贩枪支的家伙,押解经过陈海涛身边时,宪兵们向老上司陈海涛敬礼,大家都知道应武这人多嘴,看到两个宪兵手里提着串在一起的四支驳壳枪仿制的不错,就询问带队的小队长是怎么回事?那个小队长说就是这几个家伙自己造出来贩卖的,还有三个没抓着给跑了。”
丁志诚喝下一口酒继续说道:“当时应武也没在意,等那小队宪兵把人押走之后才回过味来,应武如实对陈海涛说咱们独立师在老南昌的军械所最缺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把造出这枪的人弄回去,总好过关在监狱里白白浪费了。
陈海涛挺够意思的,他是黄埔三期出来的,与师座是师兄弟,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陪应武到宪兵队去看看,经过审问之后才得知其他三个都是卖枪的混混,只有其中的小个子会造枪。
陈海涛和应武立马去见这个能造出枪的年轻人,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一会儿就把小伙子吓哭了,一五一十交代出他从十二岁开始就跟随他叔叔离开福建老家四方走动,为各县各乡的有钱人修枪,慢慢自己也开始仿制短枪,这小子得到他叔叔的真传,这两年他叔叔基本不用动手,全是这小子一个人在九江船厂边上那个租来的房子里悄悄仿造,一直干到今年初他叔叔病死,才跟随九江的几个混混悄悄贩枪,在南昌和九江卖出一批就不敢待下去了,没想到拿着最后的四支仿造枪来南京还没卖出一支,就被旅店老板举报了。
我这次在老南昌也见到了这小子,他名字叫胡智杰,外号小胡子,今年尚未满二十一岁,个子很单薄,高额瘦脸,一双眼睛却清亮有神,无比灵动。
当时应武和陈海涛悄悄出去买了三条哈德门香烟送给宪兵队的弟兄,就把这小子领出来了,随后应武返回老南昌等候开学,把这小子带回老南昌军械所让他试试,这家伙一看到咱们的八套进口机器当即傻了,所里的老弟兄刚开始看不起他,碍于应武的面子就吩咐这小子打磨枪机干点儿杂活,没想到三天不到就被这小子给吓着了,他竟然利用下班时间悄悄修好了十一支花机关枪,试枪之后弟兄们对他刮目相看,军械所长老孔和这小子谈了两个多小时立刻去找道叔,道叔听了老孔的汇报决定让他试试,于是就有了这支改进的花机关枪。
可惜啊,由于时间太短,到现在只制造了两支,离开老南昌前道叔让我拿一支回来用用看怎么样。
如今这小子在军械所宝贝得不得了,弟兄们都佩服他,这小子也过得挺滋润的,道叔三天两头也让二毛叫这小子回家吃顿饭,看来这人才咱们算是留住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