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张宗昌第三军、第十一军有些异常,三天前与我部展开相互炮击之后,再也没有发过炮了,看样子敌人是没有兴趣和我们打一个硬仗。由于中间隔着眼前这条大运河,加上敌人的戒备非常严密,我们很难潜出侦察到什么情报,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只要东面的郯城被我友军拿下,他们恐怕就要逃了。”
“晚辈也是这么估计的。”
安毅笑着说道:“张宗昌是很不愿意帮孙传芳打这一仗的,根据晚辈前面两仗的情况分析,张宗昌的部队很多属于吴佩孚所部被打散之后加盟进去的,大多军心涣散,毫无斗志。
我们对面的程国瑞和王翰鸣都是奉系出身,直奉大战时跟随张宗昌一起与孙传芳作战,曾经是生冤家死对头,因此晚辈认为他们很可能要保存实力,在张作霖的援兵到来之前他们不太可能主动进攻,否则在第一天他们就该与前辈激战于运河南北了。”
贺耀祖欣赏地对安毅笑了笑:“分析得很透彻,看来你不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晚辈的独立师刚刚缓过劲儿来,不得不处处小心。”安毅笑容满面地回答。
贺耀祖想了想追问:“那么,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安毅收起笑容,低声建议:“晚辈有个想法请前辈斧正,若是我们两军同时派出四到五个连的工兵大张旗鼓地伐木,同时不时用火炮进行校正试射,也许能让敌人做出点儿反应来。”
贺耀祖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果然是个智勇双全的骁将啊!我全都听你的,哈哈!”
半小时后,运河南岸的革命军阵地上开始了大规模的砍伐树木准备搭建浮桥,四十军两个师和独立师阵地后方时不时向北岸发射一两颗炮弹,一挺挺重机枪被抬到尽可能靠近河岸的射击点,在四公里长河段的七八个地点开始了强渡前的紧张准备。
回到自己阵地的安毅,走过一个个火力点和施工点,边走边与官兵们开玩笑,老兵们熟悉安毅的习惯,甘之如饴地和安毅打趣也不敬礼,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毫不耽误,新加盟的弟兄看到自己的师长身穿一身士官服,胸前交叉的两条带子连着宽腰带,一边是手枪一边是公文包,肩上还背着一支步枪,整个打扮和他身边的侍卫们一模一样,让新兵弟兄们非常惊讶。尤其是看到身边的老弟兄与安毅之间说话这么随便,都觉得不可思议,安毅却我行我素,不停吆喝,紧张的战前气氛让他这么一闹轻松了不少。
两匹战马飞快地跑到安毅身边停下,师部传令兵在马上敬了个礼,大声汇报:“报告师座,对面的敌人逃了,这位是四十军的军部长官,说是奉贺将军之命特来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