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我们将唐孟潇彻底打败,也难以再去收拾他了,就算最后我们损兵折将把仗打赢了,也会招来各方势力的一片诘难,毕竟朱培德这么些年的好人缘不是白来的。尤为可惧的是,我们还很有可能遭到巨资投入南昌的国内外几大财团和洋行的联合打击,在经济和政治上带来更大的被动。
如今回首遥望,我们已经错过了宝贵机会,竟然没有看到江西这块蕴含巨大财富潜力的土地,愚兄实在惭愧啊!”
白崇禧越听越心惊,对自己在政治上的短见惭愧之余,又对朱培德闷声发大财的好运羡慕不已。
李宗仁话语落下,白崇禧叹息一声,低声说道:“是我错了……兄长,对安毅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他本人整日身穿一套文人长衫,四处游荡,不是出席剪彩仪式就是请客赴宴,出入前呼后拥,随手一掷千金,似乎真的专注于做生意了。如今,他麾下残部尽数加入朱培德新组建的南昌保安团,数月来一直在征募新兵严格训练,人数已达五千余人,分驻于南昌县和南面数十公里的丰城。
密报说保安团零星配置了一种威力强大的德制新式花机关枪和美制柯尔特手枪,每个班均配置一挺新式捷克产轻机关枪,火力相当惊人。
三天前,朱培德突然将刚成立的新三军尽数开赴九江驻扎,布置完炮兵阵地,随即开始在数段战略要地修建永久性工事,浇铸碉堡设立哨所,唐生智的一个师第二天便乖乖地撤出九江,返回鄂东一线,朱培德本人也频繁派出人员与我第二、第三路军中的其他各军将领进行联络。如今正值军费贫乏各军纷纷向我们伸手之际,若是朱培德暗中送出点小恩小惠收买笼络人心,会对我们相当不利。”
李宗仁点了点头:“看来,只能求和不能排斥了,等会儿我就给朱培德发去个电报,趁前往湖口兵站视察前线的机会,和他见上一面澄清误会,我相信他也不会走向极端的。”
白崇禧颔首淡然一笑,再次捡起桌面上的《东方瞭望》慢慢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