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反正各位兄长都是因公事远道而来,小弟也表表心意,就请求宾馆经理给打个八折,再赠送给每人一张楼下西餐厅和咖啡馆的消费,如何?小弟够大方吧!”
“安毅,你休想!”
一直被弄得满肚子气的黄埔同学会南昌分会秘书长邓文仪恼火地骂道:“诸位请看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同袍情义?活脱脱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今天咱们就住进去一分钱都不给,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众弟兄齐声赞同,纷纷笑骂安毅的奸商作风。来到一溜轿车旁,安毅非常平静,满脸微笑:
“各位长官请听小弟一言,大家都是革命军人,还是党国栋梁,这么干和其他军阀有何区别?恐怕校长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要是给小报记者得知,更是有损我革命军形象!这样吧,小弟就损公肥私一回,再向宾馆经理施加点儿压力,让他无论如何再让一步,就打个七折好了,这下总该行了吧?请上车,诸位请!车费小弟就不收了……”
贺衷寒等人看到身穿长袍马褂的安毅一副商人打扮、举手投足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似热情其实生分得很,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听他还这么煞有介事的调侃,全都忍无可忍地大骂起来。
七八个弟兄车也不坐了,放下行李就一拥而上,把安毅压在雪地上虐待,哪里还顾得上影响好不好?
小个子的康泽好不容易挤进去踹了两脚这才解恨,乐不可支地找到行李,钻进车后开怀大笑,等浑身雪水猝不及防的安毅爬起来四下一看,周围除了远处负责警戒的目瞪口呆的官兵之外,就是远远避开的老百姓,只剩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雪地里狼狈之极。
安毅喷出鼻孔里的积雪,擦去满头满脸的雪花,看到沈凤道从前头那辆轿车探出个脑袋,终于找到发泄对象,抬起酸疼的手遥指已经缩回去的沈凤道,高声怒骂:
“老沈你这孙子……见死不救,老子和你割袍断义……哈哧、哈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