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上马这么多项目,还有援建川南各县镇的水库和灌溉水渠,钱够用吗?”赵瑞担忧地问道。
安毅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难啊!几个月打下来,悄悄积攒的缴获仅有六百余万元,现有的鸦片和预计三个月内收缴的鸦片预计有七百万,还不够现有工程预算的三分之一,再加上我们已经高调承诺两年内不征收川南民众一分钱的农业税和人头税,取消了刘氏家族原有的三十一个税种,只征收商业税和交易税,就算把整个川南三万多亩土地和泸州、叙府的五百余座旺铺都拍卖完,也只能勉强凑足这笔巨大的建设资金,可这至少得需要一年时间!在此期间,咱们八万弟兄的吃喝拉撒要钱,练兵要钱,建士官训练基地和川南医学院要钱,扩建刘文彩的那个火力发电厂和扩大煤矿产量要钱,随便动一动都是钱啊!”
赵瑞沉默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我算服你了,这样的环境下你仍然有胆量准备全面铲除川南的鸦片种植和交易,把占四川鸦片年产量一半的罂粟全铲除了,你从哪儿弄钱啊?”
“如今可以动脑子的只剩下泸州铁矿和南面的银矿了,这是最快来钱的地方,还有就是利用目前高度自治的有利时机,尽快成立遍布川南的工商业银行,慢慢向黔西、湘西和云南辐射,吸收民间资本用于建设;弄几个商品批发市场,在现有市场的基础上稍微改造一下,花钱不多,把南昌和江浙等地的各种商品运过来,让泸州和叙府各地的民众卖到四方少数民族聚集地区,换取少数民族传统开采和冶炼的金银铜锡,等张熹和欧先生帮忙购买的三套最新的印钞和铸币设备运来,就开始印制和铸造银元,只有这样多管齐下筹措资金,才能勉强应付得了。”
安毅详细地向赵瑞解释,他隐隐预感到随着第五军团兵锋益盛,深恐再培养出实力军阀的老蒋绝对不会让他长期待在川南,所有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整套设想向才华横溢忠诚勤恳的赵瑞灌输。
赵瑞并未体会到安毅的良苦用心,惊讶地看着安毅:“这么复杂的系统事务,需要找多少人才来实施啊?”
安毅苦笑一下,望向波涛滚滚的江面,有些怅然地说道:“是需要很多人……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周崇安过来帮忙了,老南昌的整个经济布局和发展过程,就是他和张熹,以及江南集团的智囊们一起精诚合作弄起来的,他们比我们谁都更加专业。还有,你别忘了我们理工大学财经专业的上百毕业生即将走向社会,由他们一起来组建川南经济发展委员会,我来担任这个名义上的主任,这样班子就算搭建起来了。
你也不能躲懒,还得进来当个把关监督的副主任,再从士官学校即将毕业的特别班中调来十个八个老兄弟,从军中挑选百十个忠耿坚定有文化的弟兄成立川南军政监察局,负责对整个川南的军政、民政机构进行监督检查,还担心什么做不成的?”
“这样就好,看来什么事你都有了充分的考虑,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