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将军常来这种温柔窝?”
黄绍竑向为他斟酒的白衣歌女微微一笑,转向安毅。
安毅摇了摇头:“季宽将军是否看到小弟这么安然,才有此一问?说句老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这艘漂亮的画舫还是杭州籍的侍从官帮忙找来的,要是让小弟去找,估计现在我们还在外面吹冷风。
虽然老南昌的澄碧湖、鄱阳湖南岸和城西赣江水面都有这样的画舫,但是小弟没时间去过一次。南京秦淮河和玄武湖上也都是有名的销金窟和温柔乡,夜夜笙歌,花船穿梭,可是小弟姐姐看得紧,又是在中央各部大员眼皮子底下,小弟就是想去也得好好思量一番,深恐万一哪个缺德的家伙把事情添枝加叶告诉小弟未来的岳父大人,小弟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黄绍竑莞尔一笑,两位美貌歌女和一旁青涩的小丫鬟听得有趣,也都捂嘴轻笑,仪态万千诱人之极,黄绍竑探身笑道:
“对我胃口,我也就不客气了,痴长你几岁,就叫你一声老弟吧,哈哈!三年前,我有幸在广州的任公府上见过老弟的岳父大人欧耀庭先生,他和你的世伯任公是多年的结拜兄弟,每次回广州都会到任公家里小聚一番,我与任潮兄也是多年交情,情如手足,到了广州没事的时候,也整天到任潮兄家里混酒喝,因此有幸和富可敌国名震省港和南洋的儒商欧先生喝过三次酒,彼此谦恭互敬,相见甚欢啊!
对了,滇黔桂贸易恢复问题,也是我最先向任潮兄提出请求的,请他通过欧先生向老弟求情,求老弟抛弃前嫌网开一面,为缓解三省民众的生存压力放开禁制,也为我桂军将士筹措军费。
不瞒老弟,你先通过盟友石珍将军后说服云南省主席益公封锁三省边境商道长达两年之久,可把我们广西给害苦了,这一招杀人不见血,厉害无比啊!比起投入五个师直接攻打八桂还令人心悸,要是打仗我们还可以面对面一决胜负,你这两把软刀子无声无息地递出来,让我们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安毅听黄绍竑说得如此直白,不禁笑了起来,嘴里连呼不敢当。两位歌女听到欧耀庭、李任潮、云南省主席朱培德等如雷贯耳的名字,极为惊讶,但想到安毅的身份,又释然了,目光中倾慕更甚。安毅和黄绍竑丝毫也没有注意两位女子的表情,极为投机地相视而笑,继续交谈。
黄绍竑与安毅对碰了一杯,望着精美的空杯,啧啧称叹,遗憾地说可惜不是状元红,而是寻常的绍兴黄酒,随即放下杯子,轻松转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