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城和黄郛不悦地望着安毅,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在想安毅毕竟血气方刚,太过年轻了,刚才表现得非常完美,怎么一下子就说出这等不自量力的话来惹人讥笑。
蒋光鼎与蔡廷锴却没有笑,他们接到了密报,知道九江水域缴获了日军两艘船,而驻扎在九江的水警部队就是安毅原来建立的部队,所以他们不觉得有什么荒唐之处,只是觉得安毅的话略微夸张了一些罢了。
谁知安毅哈哈大笑,对凯利和武官们再次说道:“诸位的笑我能体会到,估计正在外面耐心等待的记者朋友们听到我的这种言论,也都会发笑,而且笑得比诸位更大声,不信的话,我们出去试试怎么样?”
武官们面面相觑,凯利关心地上前一步,低声劝慰道:“安,还是算了吧,我们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如果媒体得知这些言论,恐怕会对你的形象极为不利。”
“没关系的,今天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指挥中国的军队和日本人作战了,所以,我必须给所有的朋友和我们的人民带来一点儿欢乐,呵呵!请!”安毅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吴铁城几个想劝阻都来不及,凯利等七八个武官和李顿等人都非常感兴奋地跟随出去,想亲眼看看这一有趣的情景,瞧瞧这个英俊而傲慢却又令人情不自禁感到喜欢的中国年轻将军怎么出丑。
面对一拥而上嘈杂喧闹的记者,安毅双手虚按大声吩咐安静,等现场两百多记者全都安静下来,安毅扬起高傲的头颅,大声宣布:
“从今日起,我们的军队将开始对日本侵略者深入长江的所有船只进行毫不留情的坚决打击,定会让日本侵略者付出惨重代价,让他们狼狈而逃,抱头鼠窜,再也不敢把船开进长江中上游一步!”
记者们惊愕瞬间,突然爆发阵阵大笑,特别是欧美记者和日本记者,就像听到个疯子说他要飞上月亮一样,情况果然与凯利等人想象的一模一样,现场笑声不绝,每一个人都不相信。
安毅礼貌地挥挥手,在侍卫和英国当局军警的帮助下,钻进轿车驶离租界,其他谈判代表也坐在后面的轿车上,一路开向城北十九路军司令部。
凯利与几个武官朋友乐不可支地回到使馆大厅,一直在热议安毅是不是疯了?或者是有别的什么企图?这时英军情报官大步迎上前来,交给凯利一份电报,凯利看完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美国武官助理霍华德见状有异,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法国武官和意大利武官也都围上来关切询问。
凯利缓缓扫视众人:“这个消息不用保密,相信诸位回到自己的使馆,也会接到相同的情报。中午开始,中国军队在长沙、重庆、汉口、宜昌、南京、九江、镇江和江阴水域,展开全面的突然的对日打击,目前我接到的南京密报是,上午十一点炮击南京城的两艘日本军舰受到袭击,‘对马号’在镇江水域被炸沉,‘天龙号’在仪征上游和南京之间的水域遭受数十枚炮弹袭击,直接命中二十一发炮弹,甲板上的一切几乎全都毁了,‘天龙号’舰长估计很优秀,把已经几乎完全失去动力没有抵抗能力的船开出炮火射程,在另一艘增援军舰的牵引下,迅速东下。即使是这样,日本海军的损失也极为惨重,尤其是荣誉。”
“我的上帝……”
“这是真的吗……”
众人一片惊呼。
凯利长叹一声:“我们年轻的中国将军没有说大话,他说了也做了,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绩啊!我真希望尽快知道他是怎么干的。”
霍华德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大声感叹:“狡猾的安,可怕的安……似乎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