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侯霁白老爷子一家不是上海开战没几天就跑到香港去了吗?他府上墙高院深,佣人不少,而且与立法院几个新贵关系深厚,谁敢到他府上胡闹,不会是家里佣人开窗透透气吧?汉山那愣头青上门搜查可得赔小心,别弄出让咱们难做人的事情才好。”
张帙力转过身望向北面不到三百米的米黄色院墙和白色的三层洋楼。
副官笑道:“师座放心吧,汉山知道侯府的深浅,不会惹出麻烦来的,估计也就登门问问,例行公事罢了。”
张帙力释然地点点头,掏出包烟抽出一支叨在嘴上,副官连忙掏出火柴划燃,突然“啪、啪啪”一阵枪声骤然响起,副官惊得双手猛然一抖,差点儿扑倒在地,张帙力惊得反射般地站起,嘴皮上的香烟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厚嘴唇抖动几下,大嘴立刻张开:“快!快啊……急报宪兵司令部谷司令!直属营跟我上……”
枪声突起的城西北一片混乱,张帙力率领麾下疾奔三百多米,赶到侯府大院大门前的大街上,看到大院门口横着四具自己保安部队官兵的尸体,流淌的血还在冒出雾气,十余名身穿迷彩作战服、戴着面罩的彪悍军人已经占据院子外的各个制高点,一支支安装瞄准镜的狙击步枪稳稳指向洋楼,宪兵团一个连在团副的急切口令声中,分成两队绕向后院。
张帙力来回转悠,突然看到北面八十余米的昭关寺塔楼顶上晃动的特种兵,立刻想起这些精锐的来历,狠狠跺了跺脚,无比懊恼地骂道:“他娘的秦汉山,一定是逞能了,你千万别给老子捅篓子啊……”
“师座,高处和院墙下那些蒙着脸的是何方神圣?”副官气喘吁吁地问道。
“何方神圣?正是神圣啊!安将军麾下特务团精锐,你知道吗?说不定安将军也到了啊……”
张帙力不停摇头,转而问道:“秦汉山人呢?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