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长叹一声:“不单止安毅看到,我们也都看到了,可是内患不息,何以攘外?安毅虽然聪明,可就是体会不到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上次让他到右路军去稳定军心,可他倒好,一到前线就弄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休斯先生的英国顾问组现在仍停留在上海没有回来,影响极其恶劣,你说我不撤他的职,行得通吗?现在右路军虽然连续取得几个胜仗,但是没有统军之帅,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学生如此众多,怎么就没一个能够挑起大梁,替我分忧啊?”
邓文如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请校长责罚,学生万分愧疚……”
“你愧疚什么?我又没怪你,你干的事情与安毅他们不同,你专攻军政党务,他们则在外领兵,不一样的。好了,把电文放在这儿吧。”蒋介石结束了师生间的谈话。
邓文仪低声告辞,走出门口就看到陈立夫一脸忧色地站在面前,当即微微一笑,礼貌地侧身让行。
陈立夫报告完毕,进去随手掩上门,来到蒋介石面前低声禀报:“委座,调查局发来密报,自西南各机场连日飞抵南京的军机总共六架,调查证实计有二十四军、四十三军、四十四军、川南警备司令部十余名主将秘密抵达南京,与安毅次长密会之后,于今晨络绎乘飞机离去。属下相信安将军不会有何异心,但是之前并没有接到安将军关于此事的通报,因此不敢怠慢,接到密报后直接来找委座汇报。”
蒋介石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你面前这两份就是安毅发来的电报,他详细汇报了此次会议的内容,并将其领导的第四厅东北情报站获得的情报上呈给我,你也看看吧。安毅虽然没有统领西南各部军事力量的名义,但却拥有我给予他的权利,而且西南各部从开始到现在表现都很好,忠于中央听调听宣,不该贸然怀疑他们;再一个,安毅身为参谋次长,有权利在职责范围之内召集各军主官开会,只要不是关乎军事行动的会议,都在其职权范围之内,要是他不汇报或者胡乱说些什么,你也不能因此而指责他,明白吗?”
陈立夫看完安毅的电报,暗暗出了口浊气,心说只要不是安毅想造反就好,否则几十万大军在西南一闹,估计整个时局会瞬间糜烂,到时候说不一定连两湖地区都不保,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安将军怎么会对华北时局如此关注?”
蒋介石颇为无奈地回答:“这就是他异于常人之处,只能避其短而用其长了。你明天回南京去见他一面,北平党部特派小组需要他们第四厅协助,在华北你们的行动能力比不上安毅收罗的那些江湖好汉。如果时局进一步恶化,我打算任命安毅为军委特派员,让他到北平去施展他的才华。这一段时间张汉卿为安毅顶了不少冤枉罪,安毅通过骑一师和华北各爱国商会秘密援助抗日义勇军的物资从未间断过,数量比东北军支持散落在沦陷区的旧部多多了,这就是安毅让我器重和爱护的地方,他为此已经花费了五百余万了,却从来没伸手问我要一分钱,唉……这家伙,要是剿匪也这么积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