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是在吉野康夫没有被送到泰安机场之前,仍然存在诸多变数,而且泰安至黄岛的三百公里道路虽然平坦宽敞,但难保途中不出任何的意外,因此大家都焦虑不已,全无睡意。
俗语道,行百步而半九十,虽然已经成功劫持吉野康夫,但是距离最后的成功仍然还有一段艰苦的行程,而且目前谁也不知道青岛站的情况如何?站长徐泊谦如今怎么样了?一个个沉甸甸的担忧,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
凌晨六点二十分,一艘陈旧的拖网机船冒着黑烟,冲出阴沉沉的晨霭,艰难地停靠在黄岛徐家港简陋的码头上,两名全身裹在棉袄中的汉子大步跑到船头,其中一位年轻人看到全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夏雨凌,立即惊呼起来:“三哥……”
“快,扛上人马上走!”
“好的,三哥。”
夏雨凌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元,塞进帮忙搬人的船老大手里:“大叔,对不住了,在半路上劫了你的船!这笔钱就算是路费吧,回去之后切莫声张,否则全家不保。”
“知道、知道!小哥请放心,那条小机船老早就沉下海底,当时小哥几个摸上船到了床边,俺一大家子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船上都是俺家里人,打死都不会说出去,要是有人问起,俺就说去收虾网去了,啥都没看见。”船老大机灵地回答。
夏雨凌感激地点点头:“快回去吧,大叔,晚了天一大亮,人多眼杂,就不好解释了。”
“好咧!二十几里水路,没啥事儿,眨眼就到,收完虾网靠岸吃早饭都来得及……”
半新旧的福特卡车冲出码头,全速向东奔驰,遮盖严实的车厢里,失血过多的万海川已经沉沉昏睡,青峰抱着好兄弟卢家和已经冰冷的尸体,不住流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吉野康夫在颠簸中醒来,睁开没了眼镜的深凹眼睛,惊恐地四处打望。
“你给我老实点,再动一动老子就打晕你!”夏雨凌冷冷说完,转向身边的联络员:“迟哥,家和的尸首就拜托大哥掩埋了。”
“放心吧,老三,大哥我给家和起个大坟,唉……不知泊谦怎么样了……”
夏雨凌缓缓闭上眼,想起自己连续三刀刺进徐泊谦身体,此时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一颗心如针扎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