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嗯了一声:“跑得不慢嘛,刚刚遭受突然袭击不到两小时,就能组织起来高速追击十多公里,说明这个伪军骑一团的战斗力非常不错……”
“战斗力强又怎么样?近千铁骑现在只有三百余骑追来,足以证明郭海青那畜生有多能耐了,哼!”倪志强不服气地骂道。
顾长风放下望远镜,转过头严肃地说道:“倪兄,切不可带着情绪看问题,小弟的特种大队战力和装备如何倪兄恐怕很清楚了,此次突袭经过反复侦查和分析,事前进行充分准备、牢牢把握主动才突然发难,寻常军队就是两个团都顶不住这当头一棒,何况是找不到马的八百骑兵?再一个,通过前段时间咱们的侦察小队与这部伪军骑兵旅的遭遇来分析,咱们并不占便宜,反而因机动性差而落入下风,由此看来这个骑兵团也和另外两个团一样是个劲敌,至少战斗力丝毫不逊于其他两个团,否则郭海青也拿不到骑一团的番号,更不会让日军放心地让他驻扎在第六师团两个旅团承上启下的中间位置。
“这些因素都关系到咱们的胜败,关系到咱们三个师留下来的一万精锐将士的性命,倪兄,不能不好好考虑啊!”
顾长风的声音虽小,落在倪志强耳里,却有一种振聋发聩之感,臊得他脸庞通红,满眼愧色,低下脑袋恭恭敬敬向顾长风抱拳致谢:“小弟受教了!感谢顾兄提点,小弟定会铭记在心。”
顾长风拨开倪志强的手,大咧咧笑道:“咱们自家弟兄,客气什么?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能不相互提醒吗?哈哈!快看前面吧,是时候了。”
倪志强感激一笑,再次举起望远镜,边上的杨九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突然发现自己和顾长风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同时也发现平时大大咧咧高兴时满嘴粗话的顾长风,原来拥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那么周密的思维,以及那么狠辣而又圆滑的手段。
东面的战斗终于打响,被日军追得犹如丧家之犬的千余弟兄听到密集的机枪声响起,就像喝下鸡血一般突然亢奋起来,整体突然发力,冲向两侧的山坡,到了山下一个个飞身扑进积雪的沟槽里,大呼小叫接过提前埋伏在这儿的战友们递上的武器,转过身把枪架在沟沿上,气喘嘘嘘地直骂娘,一个个赤红着眼,立志要报刚才被追杀了三公里的仇恨。
开阔地两侧的小山包突然抖动起来,一片黑洞洞的枪口吐出赤红的烈焰,冒出股股硝烟,三百多挺捷克式轻机枪、二十四挺湘西兵工厂在德国mg15航空机枪基础上改进工艺加厚枪管的风冷式重机枪射出的瓢泼弹雨,转眼间将拼命追击的日军扫倒大片,两侧百余米长的高地火力点组成的交叉火力打击之处,原先狂妄叫嚣不可一世的日军官兵血花四溅,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一片又一片,愤怒的咆哮也随之变成了垂死前绝望的哀嚎,开阔地中间两百余米长的日军队伍尚未来得及反应,死伤已经超过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