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毅一脸不以为然,劳守道气得不行:“你小子把我教给你的养气功夫扔到哪儿去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方才是大丈夫所为!你看看满世界的报纸,*人吃了你那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吗?要是知道龚茜母子的行踪,能放过要挟你的机会吗?还有,要是前线突然打起来,你不在怎么办?继南和虎头他们找谁请示去?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毛跳,真是没出息!”
这时候的安毅,哪里还记得什么身份?至于养气功夫,要是修炼后变得连自己的亲人安危都不在乎,那还有学的必要吗?不过对于老道的爱护,他还是非常感激的,于是接连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按捺满腔焦虑,这才急切地对老道说道:
“这么办吧,叔,等会儿你们不是都要赶回南昌去吗?我肯定要到机场送你们,到了那儿,我用航空队的专用通信设备,给鲁涤平大哥悄悄发去个电报,请他一定帮我个忙,只要鲁大哥复电,我就以检查航空队工作的名义,带上老沈,坐上航空大队那架四座的容克w34改型侦测飞机溜回去,到杭州机场降落后,我一下飞机就钻进咱们第四厅情报处杭州站的专车直奔绍兴,明天上午天蒙蒙亮立马飞回来,这样谁也不惊动,你看怎么样?”
劳守道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不由点点头:“虽然匆匆忙忙有点儿危险,可要是我不同意,你小子也会悄悄摸摸自己跑回去的,还不如成全你更让人放心些。可惜啊,匆匆忙忙的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让你带去,等以后见面再补上吧。”
“别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叔,对周大哥和杨大哥,你也不能透露分毫,我不想让弟兄们为我的事*心,更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对我大姐的名声影响太坏了,我还指望着她为我管情报这一块,没有自己人镇住场,我能放心吗?”安毅低声恳求。
劳守道微微叹息:“我明白的,唉!这事儿闹的……我说你这风流性子得好好改改了,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天天盼着你,特别是楚儿那丫头,肚里怀着一个,身边带着一个,还为你把整个偌大的西南家业打理得有模有样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给我收敛了,否则日后肯定闯祸。”
“叔,我对你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什么下不为例,叶青那丫头你怎么说?上次我看到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我听说叙府文工团里,有个叫韩玉的丫头也和你有关系,你这小子,就是不让人放心啊……”
“这——”
安毅无言以对,韩玉和自己真的没什么,但和叶青之间的孽缘,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下午四点二十分,送走了劳守道一行的安毅,立即钻进第十二航空大队的指挥部,与沈凤道一起换上飞行服,戴上连接宽大护目镜的飞行帽,在欧文和史蒂文斯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跟随林飞和副机师小满,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向那架加满油保养得很好的侦测飞机。
到了飞机旁边,安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跑到欧文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也不管欧文的一双蓝眼睛睁得多大,嘿嘿一笑转身就跑,很快登上后机舱,顺手拉上舱盖。
银色飞机平稳起飞,迎着东风在东面一千余米的高空上从容转向,很快提升高度,向南飞去。
史蒂文斯满腹疑问,追上送别安毅后低头往回走的欧文:“欧文,安临走前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