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成和黄禀一走进大厅西侧那扇宽阔的大门时,陈诚才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安毅的航空部队就要出动,针锋相对地应付中央的战机,如不加以制止,整个事件由此将走向更加危险的境地。
陈诚再也不顾什么规矩和客气,两步走到安毅面前,异常严肃地问道:“小毅,你真要与整个中央军为敌吗?”
众将一愣,随即露出不满之色。
安毅微微一笑,拉着陈诚走到地图前面,拿起横置在架子上的指挥棒,指向长江中游地形图上的九江:
“大哥请看,那五架战机肯定是奉校长之命紧急起飞,要在这个江段拦截或者攻击路程光水警师的船队,说实话,没有校长的命令,海军和空军都不会为难我安毅,因为他们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多次获得我军各部方方面面的帮助,就拿进驻南昌机场的两个航空大队来说,要是没有我们的工程师和技师无私帮助,他们至少提前报废六架战机了。
“所以,小弟命令麾下航空大队赶过去露个面,相信只要那五架战机看到我军的战机,就有理由不再执行校长的命令了……大哥,你得体谅小弟的一片苦心才是,小弟也不愿打啊,真打起来,最高兴的还不是全国各路蠢蠢欲动的枭雄,而是恨不得咱们立刻大乱的小日本!这点觉悟,小弟还是有的。”
陈诚顿时松了口气,蔡忠笏对航空兵不怎么了解,着急之下,立即上前问道:“你们的飞机能赶过去吗?要是那五架飞机严格遵守命令发起了攻击,你们怎么办?南昌至九江水域不到一百公里,你们距离九江水域上千公里,来得及吗?”
安毅摇头莞尔一笑,没有回答,被安毅正式任命为二十四军军长的顾长风不屑地笑道:“诲臣兄多虑了,哈哈!说不定这会儿咱们的第一梯队三组新式战机,已经在九江上空恭候多时了,对付那几架飞得慢吞吞的破飞机,根本就不需要火力威胁,如果那些孙子不知趣而退,咱们的战机只需飞到那几架破飞机上方,扔下几张渔网就能让它们去见阎王。”
众弟兄听了畅声大笑,蔡忠笏恼火地瞪着顾长风:“虎头,你这孙子说大话也不怕牙疼啊?”
指挥大厅里一干弟兄看到蔡忠笏急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陈诚用胳膊肘撞了蔡忠笏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解释:“别丢人了,你没看人家早有防备了吗?他们在宜昌有个大型兵站,兵站后面就是个设施齐全的机场,去年你曾去过那儿调火炮的,怎么如此健忘?”
蔡忠笏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尴尬地抬起头,看到众将都转向地图仔细听安毅分析当前的情况,没有任何人看他的笑话,不由得对友善随和的安家军弟兄暗自感激。
安毅讲完,吩咐弟兄们各忙各的,拉上忧心忡忡的陈诚和蔡忠笏,领到隔壁的休息室,侍卫长林耀东已经沏好一壶茶,看到三人进来,乐呵呵地给每人斟上一杯。
安毅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陈诚,攀上他的肩膀,低声开解道:“大哥别发愁,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咱们喝杯茶等候消息就是了。”
“唉……”
陈诚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到蔡忠笏和林耀东一起趴在窗户前,翘着个大屁股指着窗外景致,非常好奇地问这问那,一脸笑容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又得连连摇头,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