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两天,十一月二十三日,国民党中央宣布开除陈铭枢、李济琛、陈友仁党籍,剥夺其所有党政军职务,并交中央政府通缉拿办,决定于十二月二十日,召集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第四次全体会议。
同日,蒋介石以委员长名义,发表《告剿匪将士及全国各军长官书》,剿匪部队将坚定不移地遵照原定计划进击叛匪,地方长官尤应持以镇静。早有准备的国民党几十万大军尽数行动,对工农红军展开猛烈进攻的同时,蒋鼎文部十四个师组成东路剿匪军,兵分三路,向福建的心脏福州分头并进;陈绍宽率领的舰队迅速封锁福建海域;刚刚获得蒋介石一百万军费拨款的陈济棠也调兵遣将,三个主力师开向粤闽边境,徐徐压迫,宣布响应中央号召,全力平叛。
如此一来,就算安毅想为李济深和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老朋友蔡廷锴等人开脱,也不敢张这个口了。虽然安毅的川南没有对福建事件发表任何评论,但“福建事变”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武装割据问题,而是“反党反政府的分裂政权和敌对武装”,就连原本与福建方面同一阵营的两广势力,都旗帜鲜明地反对福建“中华共和国”,李济深和陈枢铭等人转眼间四面楚歌。
戴笠从上海赶回南京,一直和安毅待在一起,军统局和第四厅第一次在“福建事变”前后协同工作,一份份密报雪片般飞到安毅案头上,弄得安毅头大不已,干脆授权第四厅厅长赵瑞全权处理。
“瞎胡闹!糊涂透顶!我那世叔看来走火入魔了……”
安毅这几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再次响起,戴笠斜靠着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喝着在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轰炸下已经畅销全国的极品川南毛尖,叼着免费的“骆驼牌”香烟,优哉游哉地望着宽大办公桌后面唉声叹气的安毅。
在戴笠心里,安毅的次长办公室的确太舒服了,不但宽敞明亮设施豪华,吃的喝的抽的用的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高档货,整个环境典雅明快奢而不华,还透出一种说不清的威严,比起戴笠设在鸡鹅巷那个简陋潮湿的办公小院舒适万倍。
戴笠回到南京就不愿去鸡鹅巷处理公务了,反正安毅的办公室够大,外间副官办公室和秘书室,都比鸡鹅巷任何一间办公室舒适气派,而且多达四部的电话,足以保证戴笠轻松指挥手下各部的日常工作。
安毅点燃支烟,端起茶杯来到戴笠侧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你怎么回事?看样子你一点儿都不在意,眼睛贼兮兮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