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兄摇摇头,也都无奈地苦笑一下。
安毅则严肃地扫视一圈:“所有情况都说明,委座不但想到了咱们可能的缴获数额,而且还睁只眼闭只眼,佯装糊涂从此把这件事放过了,委座不可能不知道同是浙江人、又是多年巨富的邓宜良有多少家底。
“这么说,大家明白我今天怎么如此大方了吧?打仗和搞政治实质上都是为了利益,说得直白点就是做生意,做生意就要大家都有利可图才行,何况咱们赚了大头?虽说杭州这样的生意十年不一定有一回,但也不可因为太过贪婪而自毁声誉。”
众弟兄若有所思,慢慢也就释然了。
安毅站起来,来回慢慢踱着步:“再一个,咱们的地盘在西南,出了西南,做什么事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容易,中央政府的合法性总得承认吧?如今也只有委座一个人能镇住全国各大势力的事实,大家不会看不到吧?再有,剿匪部队怎么说也有六七十万人马,这六七十万人马都指望委员长发饷的,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也不管他们心里对党国有多少忠诚,蒋委员长指向哪里,他们还得打向哪里。
“比如,此次福建事变,估计给诸位很多启发,以李济深、陈枢铭、蒋光鼎、蔡廷锴等声名显赫的将军和一大群党国元老的实力和影响力,如今都落了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下场,咱们这个新兴势力又算得了什么?
“之前不少弟兄遇到委屈,恼怒之下就大喊造反,别的不说,只说最关键的一点,咱们能在政治声望上超过福建的数十名前辈吗?咱们是实力足以对抗中央七八十万大军的进攻吗?从古到今,干什么都要师出有名,我们能以一己之私挑起战火,还想得全国民众的支持吗?不能吧?”
安毅停了一下,对弟兄们深思、后怕的反应非常满意:“这事儿其实想明白了就好,这两年道叔常告诫咱们一句话:谦受益、满招损!这句话我让政治部做成了大条幅,就挂在川南的司令部会议室里,不知大家是否常去看看,自省一番?
“以咱们现在的处境、实力、理想和信念,必须以最为谦逊的态度,尽可能团结全国大多数军队,在关键的时候,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淞沪抗战、华北抗战咱们军队都与各方友军并肩战斗过,应该有这方面的觉悟才是。今天我对俞师兄这么大方,其中一个原因正是如此,相信大家也知道俞师兄担任八十八师师长时的表现,打日寇他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如今他重组自己的一个师,咱们能不倾力支持吗?撇开个人感情不说,俞师兄的为人、以及他的潜在作用,都值得我们尊敬和结交。
“感情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就像咱们弟兄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用钱可以打发,给我安毅千万亿,我安毅也不会撇下自己的一个弟兄,相信你们也和我一样。所以,钱的事情诸位都要看开点儿,别那么小家子气,钱是人赚的,比如这次,要是没有委座的同意,咱们也没有一千多万的收获,拿出点大家共享算不了什么,这叫做花钱消灾,趋利避害!”
众弟兄频频点头,今天这一课,让每个人都深受教育,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