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
安毅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新疆?那里是盛世才的地盘,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黄绍竑自信地笑道:“我知道盛世才曾是你的属下,与他有感情,不过他真的能胜任一省主席的位置吗?为此我专门到军委调查过了,迄今为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校参谋科长,就算目前担任新疆临时督办,可是一直得不到中央的承认,他以什么名义去掌管一个省?”
看到安毅深思的神情,黄绍竑继续说道:“我这个内政部长在行政院各部委中位列首位,但内政部依然是一个地道的冷衙门,我身为部长看似位高权重,但实际却好像院内的其他备员一样,只能空谈,没有实务。
“自二八年开始,在四年的时间里,内政部先后更换了十个部长不是没有原因,有办法的人都调走了,没办法的又入不敷出,无以为继,只要自请下职,直到我上任,才把这个冷板单坐到现在。
“我们政府的机关,仍然不免北洋政府时代的习惯,有钱的自然非常阔绰,无钱的穷苦万分,现在一个长官调动,部属都是随之调动的,所以我到任的时候,各方介绍人员的书信,比公文还要多,所以有鉴于此,我还专门在中央日报上刊登启事,以局面狭小、粥少僧多谢绝各方厚爱。”
安毅不以为然:“委座不是对兄长信任有加吗?兄长还一度兼任铁道部长,照理说不该如此不堪才是啊……”
黄绍竑摆了摆手:“弱国无外交,世人都说做中国的外交部长难,其实做没有钱的内政部长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不管是什么工程,动一动就要说钱,但是钱却全被委员长拿去剿共了,我就算是有千般想法,也无以为继啊!再说权责的问题,我上任后看到全国水利机关隶属不同,便提出由内政部统一隶属,委员长同意后提出交由中央常会讨论,虽然原则上通过了,但各方吏员却无法革职,所以这个计划便夭折了。由此可见,我这个内政部长多么有名无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