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铭看到安毅给自己倒酒,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安毅手里的酒瓶,给每一个人斟满酒,端起酒杯,感动地说道:
“司令,说句心里话,弘铭从不后悔在司令和董先生麾下做事,你们……你们与国民党反动派和其他军阀不一样,你们具有强烈的爱国心和高尚的道德情操,能与你们一起为川南人民的幸福努力了近两年,弘铭感触万千,受益匪浅。
“还有龚院长,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龚院长的善良与开明,听说过龚院长在淞沪抗战期间被日本间谍劫持的经过,非常感佩龚院长和司令之间的深厚亲情,你们……你们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贡献良多。
“还有……还有就是司令在北伐期间和胜利之后,对各党派一视同仁的友好态度,对无数爱国青年的激励与支持,还有司令屡屡拯救我党干部的恩德,还有与工农红军之间的秘密贸易,这一切,都证明了司令、安家军将士和川南各级政府的开明与宽仁,包括今天把弘铭和妻子若滢揪出来,弘铭都没有一点儿的怨恨。
“在此,请允许弘铭以这杯酒,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和遗憾之情,行吗?”
安毅没有想到张弘铭竟然这么爽快,不由自主地望向董泽川。
董泽川微微点了点头,转向自己曾经的得力手下,伤感地长叹一声,站起来端起杯子,动情地说道:
“弘铭老弟,虽然你我信念不同,但是我很钦佩老弟的为人和胸怀。其他的就不说了,来!干!”
张弘栾感激地对着上司董泽川鞠了一躬,双手举起酒杯,与董泽川轻轻一碰,再礼貌地与一同站起来的安毅和龚茜碰杯,仰起头将辛辣的烈酒一饮而尽,亮出干涸的酒杯,眼里烁烁发光。
董泽川满脸涨红地坐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难过地直叹气。
安毅淡淡一笑,向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张弘栾亮出杯底,放下杯子缓缓坐下,感兴趣地望着相互凝视的龚茜和邓若滢二女。
包厢门“笃笃”响了两下,缓缓开启,气喘吁吁的小杏花一步步走了进来,望了一眼义父安毅和大嬢龚茜,很快扑到惊讶莫名、眼珠发红的邓若滢怀里,抽泣地问道:
“老师,你干嘛要走啊?为什么不先说一声啊……同学们都不知道老师要回老家去了,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你走了,谁来当我们的班主任?谁来教导我们成长?我……我不让你走……”
“杏花……”